第廿二回 佛曰缠绵不可舍 月老玩笑毁一生(3/7)
/p>酗儿翻了个白眼儿,发现自个儿走错院儿了,也无意跟这儿留着,故俩腿儿一抬——走人!
可说时迟,那是快,只听闻一声中气实足的喝道:“是谁?”接着,电光石火间,只听‘噌’‘噌’‘噌’几个疾步,一柄大刀已穿过飞雪,指在酗儿的喉咙中间。
丫有病吧!刺客过年也他妈放假吧?
酗儿才要骂,可这一抬头,却见一万般熟悉的刀疤脸。
四目相对,那柄大刀,应声落地。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字还没出口,僧格岱钦黝黑的脸就红的像是被烤过的蕃薯,因为他这才想起,他的上身未着寸缕。
当然,此番赤身露背,若是寻常人家女子,必是要骂一句‘流氓’后,捂脸跑路的,可没招儿,他眼前的不是一般女人,而是她石猴子。
她非但没有捂脸,反是颇有心情的损着他:“我说你怎么不抓块儿胰子,出来顺便把澡儿洗了,大冬天的,光膀子耍大刀,挺有情趣啊你?”
僧格岱钦反应了半天,居然笑了。
不为别的,他没想过,她有一天还会像从前那般似的,这样跟他开玩笑。
“你不怪我了?”他忽然问道,彼时他的眼睛也是紧盯着眼么前嬉皮笑脸的丫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希望她说一句,不恨了,都过去了。
可酗儿却说:“你介身上肉挺白啊,跟脸都不是一个色儿的,整个一炭脑袋馒头身儿。”
僧格岱钦也顺着她打量的眼神儿瞄瞄自己,听了着‘贴切’的形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他想,她是怪他的,可不,她怎么可能不怪他?
“雪还大着,你接着耍,我先走了。”酗儿甩下一句话,也没准备多留,可才一旋踵,却听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
“你身子怎么样了?”
酗儿拧拧眉,没理他,也没停步,红红的小羊皮靴子踩在雪地上,吱嘎吱嘎的响。
“多吃些东西,别再瘦了。”身后又来一声。
酗儿的腿儿倒腾的又快了几步,就在迈出院子时——
“我想你好好的。”
“操!”骂了一声儿,酗儿终于转了身,她三步两步的窜到了僧格岱钦跟前儿,满脸膈应的瞪着眼么前眼睛跟水儿般柔和似的老爷们儿,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僧格岱钦,我说你挺大个老爷们儿,你他妈恶心不恶心,没看过戏还没听过说书的?嘛时候坏人奏是坏人,甭他妈跟这儿腻腻歪歪的装亲戚,咱俩谁跟谁啊?我石猴子姓石,你僧格岱钦姓僧格,咱俩八杆子打不着边儿,别他妈老问我怪不怪你,我告诉你,我怪不着你,你也甭老弄这菩萨脸来普渡我来,你要有那心,背后少做点儿缺德事儿,我替我石家列祖列宗谢谢你!”
“我……”
“你什么你啊?你瞄我一天,我石猴子没吱声够了,还要我说嘛啊?我谢谢你?放屁!人在做,天在看,你家佛老大告诉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你的道理,我告诉你,我石猴子不信这个,在我这儿,过去跟刀一样,刀刀都劈在我的骨头上,我他妈曾经瞎了眼当你是朋友,我错了,成,如今我改——”
“我……”
“甭他妈我,我的,桥归桥,路归路,懂不懂?你要觉得我如今跟你逗逗哏儿,就是抹杀过去,成,那咱们以后就当俩石头见面儿,谁放个屁谁他妈孙子。”
“你……”
“孙子!”石猴子怒骂了一声后,甩头就走,却不知道是老天爷嫌不够乱还是怎么着,这还没出院儿,又跟一人撞个满怀儿。
“操,瞎啊!”石猴子的暴脾气这会儿都窜了上来,收也收不住,而那被装的踉跄来人,正是奉爷爷之名,来给僧王加床被褥的季娇。
却见此时骂骂咧咧的石猴子,又见其身后赤身露背的男子眼中满满的复杂情绪,本就当石猴子是杀母仇人的季娇,登时火冒三丈。
“老三,你不要脸!”
“你他妈才不要脸v!”一脚蹬出去,季娇应声倒地,她石猴子的戾气上来,天王老子都不好使,
可季娇也不是个软货,从小的刁蛮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个?
在所有奴才都慌手慌脚的当下,才被扶起来,她立马抽出腰上别着的马鞭,二话不说甩了出去,没有防备的猴子背后实实成成的挨了一鞭。
“住手!”僧格岱钦一声怒喝,忙不迭的过来,彼时季娇一瞧自己未来夫婿的满面担忧,心下不忿,噙着眼泪,咬着下唇,手一抖,又一鞭子甩出去。
可这鞭,却被有了防备的酗儿,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接着她狠啐了口唾沫,在季娇完全没有防备的当下,三两步窜到她跟前儿,二话不说的揪住了她的脖领子。
季娇也不过是刁蛮,哪里是石猴子的对手,不过三两下挣扎,鞭子就落入石猴子手里,接着酗儿反手狠甩她一马鞭,季娇吃痛的呼出了声儿。
她恶狠狠的看着酗儿,酗儿却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只喝道:“甭跟我介儿耍秀脾气,没人惯着你臭毛病!”
接着她把鞭子甩给不知何时站她身后的僧格岱钦,冷冷的说了句:“管好你自个儿,顺便管好你介娘们儿。”
……
月夜拉长了酗儿的身影,待僧格岱钦回神时,只剩一排长长的脚印。
“爷儿……”尧武小声唤着僧格岱钦,待自家将军回神儿时,他用余光瞄了瞄那栽歪在雪地间,哭的稀里哗啦的季娇。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