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回 佛曰缠绵不可舍 月老玩笑毁一生(4/7)
“快去哄哄吧,那鞭子好像挺重的。”挺重的?
僧格岱钦回过头,瞧见那一身素粉的丫头身上,衣衫都被抽裂了一条……
却实挺重的。
僧格岱钦回过魂,隐去了眸中所有的隐动,从尧武手中接过长袍穿在身上,边系扣子边朝季娇走过去,他蹲下来,尽量放柔了声音。
“起来吧,雪地上凉,再冻坏了身子,本王如何同你爷爷交待?”
交待?
季娇听到这字眼,眼中的泪更不听话的往下流着,她看着眼前这个刀疤横面的英武男子,此时的眼神敷衍而疲乏,她的一身傲气让她全身气的颤抖。
她随手抓了一把雪,狠狠的扬在了僧格岱钦的脸上!
“僧格岱钦,你王八蛋!”
骂了这句,季娇起身撒腿就跑,身后的丫头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而尧武也是劝道:“王爷,您还是追过去瞧瞧吧。”
“不了。”僧格岱钦摇摇头,摇去眉染的残雪,叹了口气,他道——
“把刀给我。”
却道正是:“一夜撒窗雪,天涯孤独人,刀侵雪来雪沁刀,刀刀催人老。”
……
却说酗儿离了那是非院子后,才伸手探进去摸自己背后的鞭伤,没办法,她不觉疼痛,只能这么探探,索性,触及的不过一到凛子,并无外伤。
道不是她怕外伤,只是如今带着孩子,别弄的又烧又闹的,自己死不了,道是折腾了崽子。
“呦,主子,可找到你了。”身后的带着喘息的女声焦急的响起,不是谷子。
是婧雅。
酗儿一回身儿,一挑眉,“你怎么过来了?”酗儿这话问的相当有理,因为即使谷子着急要寻她,也绝对不会去烦她一块儿。
果不其然,却听婧雅道:“是婧雅去找主子,有话儿要说,谷子说,主子出来散散心,这不,婧雅寻了半个院子,总算找到主子了。”
“找我有话儿说?”虚伪的地方略过,酗儿只拣重点的问了起来。
借着月夜雪地反光,她看着婧雅,清楚的瞧得出,鲜少在这张妖精脸上能现出的焦急,说实在的,她颇为好奇她有嘛话要同她说,可她没想到的是,婧雅还不曾开口,便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
“主子,奴才有一事相求……”
……
那厢,说书的先卖个关子暂且不提,咱们来说说这厢,却说这回儿,估摸不少看官要问了——
诶,我说说书的,就算这满人回娘家的规矩不让两口子同房,可这规矩别人守的,咱七爷不该啊,那可是无法无天的浑主儿,便是偷偷摸摸也不能这么惯老天的菜儿啊,怎么咱酗爷儿都自个儿蹦达半宿了,也不见这爷们儿影儿呢?
嘿,正是,您猜的准称,咱七爷儿真就没打算遵这祖制,他之所以没过来,那全是因为,路边还有着另外一个拦路石头。
您问了,谁啊?
嗨,那还用说么?在这果府,除却二秀仲兰,谁会那般放肆的拦住七爷儿的路?
其实别说果府的奴才们不懂,眼高于顶的二秀为什么非要盯上正眼都不瞧她的七爷儿,就连于得水等一纵延珏的奴才,都不明白,他们都瞧得出来,七爷儿对她定点儿意思没有,她这般冰雪聪明的人儿,会瞧不出么?
不管怎么着,延珏到果府的第一个晚上,仲兰还是来了。
披着月,踩着雪,仍旧一袭素青色的仲兰,今儿没抱琴,只带了个坛子来,彼时延珏正在屋里头翘着脚叼着烟袋,等着夜再深些,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儿。
于得水报二秀求见时,延珏是强硬的压下一脸的膈应,雕琢半天,才换了个不冷不热的表情,算是给予同门的礼待。
“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延珏头不抬眼不睁的抽着烟袋,吞吐间,浓浓的烟雾让人瞧不清他的脸。
“仲兰不才,带了一坛亲手炮制梅花雪水过来给七爷尝尝。”
“哦?”延珏挑挑眉,“梅花雪水?却不曾听过。”要说这紫禁城的媳玩意儿和讲究玩儿法,他延珏若论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可这梅花雪水,他道是当真第一次听过。
却见仲兰袅袅而来,将手中的坛子交给于得水,吩咐他去取一壶来烧热,而后又吩咐他:“务必将此坛埋入三尺雪中,不得多一寸,也不能少一寸,待走的时候,再挖出来,待会府中,也要这样存着,带来年开春后,再埋于梅树之下,也是三尺土,多一寸不得,少一寸,也不得,待冬日再埋入雪中,如此反复,用的时候方得真味儿。”
听得这,见惯媳玩意儿的于得水都楞了,“二秀这是什么娇惯水,怎生这般难伺候?”
却听仲兰退离了于得水一步,微笑道:“这就难伺候了?我这水,娇惯又仅于此?”
“这水是五年前初冬时第一场大雪时,我在香山一棵梅树底下取得,又年年经过此两番折腾,如今才方得沁香之气。”
“呦呵。”于得水惊叹,“都五年了啊,二秀您也真不怕麻烦,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方子,这样折腾人。”
“方子是师傅给的,说是南海的一个老道士传的,那老道将这方子说的更神,说是年年饮了这梅花雪水,会让人四季不疾,长命百岁。”仲兰摇头笑笑,“长命百岁我即是不信的,可要说这味道上,却是胜过从前所见所有的泉露雨雪水,我只吹嘘无用,你且去烧上一壶,拿来给七爷尝尝,七爷是见惯好东西的,是糙是精,一辨便知。”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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