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摩挲的书脊(4/7)

跑到妈妈的房间，好安静。/p

妈妈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她的样子好安详，居然还带着微笑。/p

小阿信最爱看的妈妈的微笑。/p

她的双手合十地放在被子外，就象睡梦前，还在为谁真诚地祷告。/p

床头柜上，两个空药瓶压着一张小小的白纸条，上面写着——/p

阿信，爱上了一个人以后，就不要再爱上另一个人哦，不然，就不是好孩子了。/p

最爱阿信的妈妈/p

小阿信转动着药瓶，看到上面的字——安眠药。/p

两瓶，空荡荡的安眠药。/p

平安夜，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讨论着去哪个教堂人会比较少。/p

我坐在街边长长的桃心木椅上，看着街道尽头那座钟楼上不停走动的大钟。/p

时间可以反叛吗？/p

从明天走到昨天。/p

心里有一个沉重的钟摆在晃动，是因为我们那脆弱又美丽的人生吗？/p

于是我呆呆地看着那一刻也停不下来的秒针，直到怪兽他们从马路对面走过来。/p

阿信抗着一棵一米多高的小圣诞树，撇嘴说：“几岁了还过圣诞节？！”/p

义达和怪兽手里是满满的装饰小礼品和必备的花盆，都是无可奈何的样子。/p

“崇洋媚外！”阿信抱着那棵可非常不搭。/p

我看着他们微笑，并不想解释。/p

只是想给自己，给所有人一个名正言顺的快乐的理由罢了。/p

在某个不重要的节日里，我们可以很放心地说：圣诞快乐，新年快乐；甚至还可以说，三八妇/p

女节快乐，六一国际儿童节快乐，九九重阳节快乐……/p

快乐有多少种？/p

可以这么自然。/p

我们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p

阿信走在前面开路，怪兽在我旁边，义达压轴。/p

我们不时侧身躲闪擦肩而过的人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四个人，已经可以这么默契/p

地走着，却不会被迎面而来的人流冲散。/p

到处都在播放着圣诞节的颂歌，心底某处就被着欢快的旋律挑动起来。/p

这种感觉，可不可以宣称为幸福？/p

“哇，好可爱的泰迪熊！”经过精品店的橱窗时，不自觉地被那巨大玻璃后面一只两个五岁孩/p

童那么大的泰迪熊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于是我干脆走到橱窗边凑近玻璃看起来。棕色的绒/p

毛，典型的泰迪很受委屈的表情，红色领结，四肢自然地下摆着，旁边的牌子上写着彩色的繁/p

体字：快把我带回家哦，圣诞节不要一个人！/p

怪兽他们也围过来，我们就象一群无耻到家的游手好闲者，津津有味地围着展示橱窗。/p

我们默默地看着。怪兽微笑，义达抿着唇，而阿信象看着一只野猫一样，甚是不屑。/p

旁边一个6，7岁上下的小女孩也停下了脚步，企求着说：“妈妈，我想要熊！”/p

“要什么要，浪费钱，走啦走啦！！。”一个中年妇女就拉起小女孩直往前走。/p

小女孩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大泰迪熊身上，迟迟不肯离开。/p

我们四个人还没有哪次这么一致地做着同一件事——扭头专着地看着小女孩。/p

看到她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鼻子红通通的。/p

“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么大的熊，家里没有地方摆！！不要每次经过都熊啊熊啊的！听到/p

没？！”母亲训斥道。/p

女孩慢慢地扭转回期许的视线，低下头，认错一般跟上妈妈那宽大的步伐。/p

我们一直注视着这对母女俩，看着小女孩一次次地回头，又被母亲一次次地拽回。/p

人们为什么总是那么轻易就忘记了曾经喜欢绒绒兔和咸蛋超人的日子。/p

那些没有原因地喜欢一件东西的日子。/p

怪兽突然转身冲进店里，那猝不及防的反应吓得我们魂都壳了一下。/p

他跑到柜台前，很急速地说着什么，并指指橱窗里的泰迪熊。/p

阿信和义达，就象接受到了无线的讯号，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丢，拔腿向前追去。/p

恩，那我不妨发挥一下女性的最大特征吧。于是扯着嗓子往店里喊：“怪兽加油快点呀。”/p

孰料那位可爱的妈妈一看到居然有两个高大男生狂追起她，吓得抱起女儿就“罗拉快跑”，一/p

边跑一边还念念有词地骂咧。/p

阿信见势不对，赶紧解释道：“哎，老女人，你等一下嘛！！别跑啊！”/p

怪兽抱着那只巨大的泰迪熊冲出来，我赶紧接过他手中的采购品，那十万火急的交接仪式就象/p

英雄在战场上的交接一样。怪兽肩背着一只玩具“怪兽”，阿信扛着一株塑料圣诞树，义达抱/p

着装树的花盆，我双手环抱着小装饰品的采购袋，我们飞奔过百货的大门，n家**店，撞/p

翻几个路人，绕过4，5个环保垃圾桶和穿梭过众多路人的三字经脏话。/p

这家子打扮可以组队抢劫精神病院了。/p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追上跑得奇快的母女俩并解释我们的用意后，得到的对方的唯一一句话是：/p

神经病。/p

她说的那么坚决，果断，迅速，以致于我们在她的口水pēn_shè出1。9厘米后对她的话仍深信不/p

疑。/p

小女孩抱着她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