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谢文通的临别嘱托(1/2)
谢文通笑:“但说无妨,今天不说教你。”
钱明月先讨好地笑笑,才说:“可是,我觉得攻击青部不如拉拢有用。”
“原本他们内部的矛盾很突出,但他们毕竟是同族,一旦我们进攻他们,他们就有了共同的敌人,万一一致对外,岂不是反倒帮助他们团结了。”
“而且主动进攻与防守毕竟不同,以后想收服那块土地和人民,可能也会有些麻烦。”
钱明月谄笑:“是不是想得太远了?眼下毕竟是有用的。”
谢文通满意地点点头:“你谋略思辨的能力,比之前进步不少。围魏救赵是谁出的主意,究竟能达成什么效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成长了。”
“以后路途艰辛,什么都要靠你自己了,明月,你必须更快成长,大家都需要你。”
钱明月重重地点头:“是,先生。”
虽然总是让她不要依靠别人,谢文通到底放不下自己这个夹生的徒弟:“去陕西,比我预测的要早,原以为关键时候能扶持你,现在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谢文通说:“别的都好说,你应该能应对,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注意。”
钱明月正襟危坐:“什么?”
“你要特别注意京城附近军权的变化,他们一定会试图掌控北门军,在你们脖子上架一把刀。”
钱明月不觉得有什么:“掌控了北门军又怎样!圣人拨私库赈济灾民,熔炼宫廷银器犒赏将士,如此仁德明君,已经得到了天下人心。”
“可若没了这人,什么都无从谈起了。明月,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如果没见过那人,那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尊贵的少年,一个模糊的印象,钱明月可以跟武皇帝刚驾崩那会儿一样,不甚在意他的死活,大不了他死了之后,自己去给他报仇,可现在不能了。
钱明月心提起来:“那该怎么办?”
“现在尚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换掉北门军指挥使,我不能给你建议,免得到时候不合时宜,反倒害了你。”
“你不必太担心,毕竟京城附近可用的,不只有北门军,有禁卫军和其他人马在,北门军想进入皇城,也没那么容易。”
钱明月信服地点点头:“我不怕,我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马瑾案那样罗生门,她都能处理得各个服气,别的案子也难不倒她的。
谢文通说:“你能有此信心最好。内外交困,最可怕的敌人是自己的脆弱。”
又叮嘱:“如果边疆战局生变,你可以向国公爷问问意见。”
钱明月举手:“我不是反驳先生的话,也不是怀疑祖父的能耐,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我祖父,他不是管粮草调度的吗?”
“前方军队转移的消息不能及时送到后方,但他总能准确地将粮草送到新的地方,这说明他能总揽战局,这是了不得的能力。你能做到吗?”
钱明月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做不到,做不到!”
“最后一课时,我教你不要被别人引着走,今日临行话别,我要教你知人善任。群臣都难免有不足之处,不要因此就厌弃他们,要发现他们的能力跟长处,用他们为你办事。”
钱明月嘿嘿地笑:“是,先生说得对。”奇怪,先生怎么知道她讨厌祖父的。
谢文通又叮嘱了许多事情,才话别:“你能来送为师,为师很高兴。不过,你得赶紧回府了,免得他们找你入宫找不到人。”
“入宫?”
谢文通给她一个一如既往那般笃定又温和的笑意:“去吧。”
他送她出府,目送她跨马离开,仿佛只是寻常暂别,好像明天还能再见。
憾知卿有夫,不敢赠明珠。忍携缠绵意,独赴秦关路。
乾清宫门前,六部长官和通政使都在,烈日下等得是心急如焚。
见任长宗走来,忙问:“怎么样了?”
“怎么还没来?”
任长宗摇头:“钱二姑娘一早出门去了,没有交代去哪里。她可能去的地方,我们遍寻不到。”
通政使谢傅詹道:“一定去了西城区的,谢家别院。”
林长年说:“钱姑娘与谢监丞有师徒之分,定然要去送别的。”
“派去找人的銮仪卫说,钱姑娘已然离开谢家了。”
钱明月去哪里了?去城郊跨马郊游去了。既然先生说宫里会找她,就一定会找她的。
他们要找,她岂能不藏起来!
她觉得自己真可怜,跟朝臣呕完气,又跟小皇帝赌气,花在政务上的时间精力远没有花在人事斗争上的多,这都是她的韶华啊!
北疆还在打仗,河南山东受水患的百姓到底过得怎样了!事关黎民生计,怎么能被人事斗争拖延!想想都心疼!
因为心疼时间,钱明月希望一劳永逸,解决掌管政务的问题。
乾清宫里,不时传出男女的嬉笑声,小皇帝与丽嫔白日厮混不理朝政。
那欢笑声刺得谢傅詹心脏抽抽地痛:“太宗武皇帝命我为通政使,如今政令不通,我岂能怜惜自己的身家性命!”
林长年忙拉住他:“谢兄不怜惜自己性命官位,怎么能不怜惜天下黎民?没有你,政令不通时谁来劝谏圣人。”
司马韧也道:“谢通政不妨再等等,我们与钱二姑娘一起商议对策。”
谢傅詹甩袖:“罢了,我出宫,我去找。”
京郊并没有遭遇水患,不过水塘湖泊有些满,池塘边青草茂密,水映着蓝天白云,美倒是极美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