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花酒(1/2)
夜幕拉下。
怀乐江上,河灯缭绕,水边六层高的清虚楼静静矗立。
忽然,琵琶声起,接而琴声、笛声、箜篌相映成趣,高楼由下及上瞬间灯火通明。
清虚楼是岑国最大的寻欢作乐之所。不论贫富尊卑,男女老幼,只要出钱都能找到心仪玩乐项目。
大通米商的少东家张公子是全京城出了名的断袖,也是清虚楼的常客。
春江和花月一见他进来,轻挥香帕,打趣道:“爷今儿个,是见不到敬公子咯!”
声音一个甜一个柔,模样也是一个俊一个丽。
张公子绞着手帕,却不为心动,满脑子想的是祁敬上哪去了。
花月眼睛一挑,指着大堂被七个兔儿爷簇拥的男子,说:“嗯,被那位爷包了。”
春江眼睛里藏不住暧昧的笑意,手帕半捂着嘴,小声道:“还是一整晚!”
花月又补充一句:“那位爷,七位公子都包了夜。”
两人对视一眼,感慨道:“体力可真好!”
张公子望了过去,眼神愤懑,布满红血丝,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他带着虎虎生威之势逼近,狠狠往桌上一拍。还没来得及发作,先被对方声音给呛了回去。
“清虚楼什么时候也不讲究相貌了?”
乔寒声眼睛微抬,迷离地看着张公子。长脸高低眉,方下巴高颧骨,只能勉强算五官端正。
这副模样怕是在清虚楼很难接到客。
他掏出一定银子,推了过去,“嗯!你也坐下吧,陪小爷我聊聊天。”
张公子愤怒难歇,指着乔寒声就大骂道:“你抢了老子男人!”
大厅一瞬间寂静下来,纷纷望了过来。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吵架,也算上是稀奇事一桩。
乔寒声解释道:“我们只是喝酒聊天。”
乌月的声音还回荡在他耳中,“我向你坦白,我跟你回来,只是利用你落实我的身份。我跟你永远不会有可能的。”
乔寒声不怕被利用,他也利用乌月气绪阳。
可“永远”这个绝对的词儿,却像什么东西掐着他的心,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有个微弱而又绝望的叹息,悄无声息划过他耳旁。
好像他的身体里住了另一个灵魂。
乔寒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春江问:“你信吗?”
花月摇头:“我不信。”
“不过现在确实是喝酒聊天,长夜漫漫,一会儿的事谁知道呢?”
凭借乔寒声的内力,五楼上男人喝女人的喘息声,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跟别她俩的对话。乔寒声扶额,心里嘀咕道:“我都当着你们这么多人的面喝酒聊天,不就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吗?我喜欢女人啊!”
扫视一圈身旁的兔儿爷,问:“哪个?”
张公子望着乔寒声左手边的男子。
乔寒声明了,“原来是敬公子啊!君子不夺人所好……”
祁敬打断他的说话,回拒道:“不行。干咱们这行讲个先来后到,既然我收了公子你的银子,就该把公子伺候好了。”
四周又抛来意味不明的眼神。
伺候这个词用得不对。
乔寒声又强调道:“我们只是喝酒聊天。”
春江双手交叉抱拳,半倚着柱子,讥笑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公子拉下脸皮,情意绵绵喊道:“祁敬……”
祁敬态度决绝,不曾看张公子一眼,对乔寒声说:“别理他,咱们继续。”
张公子恼羞成怒,质问道:“祁敬你当真就这么绝情?咱们一起度过多少个美妙夜晚?现如今你有了别的男人就要抛弃我?”
兔儿爷抛弃客官,这个说法还是头一遭。
祁敬只是清虚楼里相当普通的一个兔儿爷,脾气还有些暴躁,看客们都想不明白怎么的就把这位张公子给迷住了。
知情人悄声道:“这位张公子是下面那个!”
“难怪!”
“张公子有家室吧?”
“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啧啧啧……”
没有一个具体的词,其中态度不言而喻,却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在家伺候媳妇,还要出来找人伺候,真是苦了这位张公子。”
“你可美妙了,老子却累得半死!”祁敬拍桌而起,他早就起了与张公子断绝关系的念头。
“你在床上的时候,分明不这样说。”
清虚楼里说些荤言荤语,也不算是荒唐事。
“职业道德懂不懂?”
“你现在是过河拆桥。”
“忘了给你说,老子喜欢在下面。”祁敬坐了回去,挽着乔寒声的手,靠在他肩膀上,撅着嘴又说,“现在有男人睡老子!你别来瞎搅合。”
乔寒声急忙甩开祁敬,“你离我远点,我喜欢女人。”
力道没把握好,将祁敬推开两三丈远,屁股着地,要不是祁敬手疾眼快抱住一人大腿,差点就被甩出门去。
春江和花月对视一眼,有些犹豫:“他要喜欢女人,为何来清虚楼找兔儿爷。”
祁敬不急不慢起身,没想到乔寒声力气如此之大,刚刚他不动声色摸过了,胸还不小。
暗叹道:可惜了。
“你看看!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张公子还不罢休,他在祁敬身上撒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是真的上过心。
祁敬不耐烦问:“你一个大通米商的少东家还找不到个男人睡吗?”
若是能找到他也不会次次都来找祁敬。
如今张公子与祁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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