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江湖旧事(1/2)

“话说这剑术第一的当属五云山上的方楚天，一人一剑独战数十位高手不曾落败。一身铁骨，不弯腰不低头，脊背比他手中拿着的剑还要挺直。二十岁少年成名，二十六剑术登顶天下第一，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少年天才。于十多年前突然归隐五云山，不问世事，至今未曾收徒。”

“这内力第一的当属乞灵山的容千山容大侠，将冷寂数百年的轻鸿剑用的既可雕飞花，也可斩青松。十年前的一招飞花落叶，折了多少江湖侠女的心。然而容大侠客对亡妻痴心一片，终生未曾续弦，这把轻鸿剑更是为爱女生辰所求。江湖人皆以为容大侠的女儿必定惊才绝艳，毕竟其母江凌也是一副七窍玲珑心，只是受困于体弱不能习武，可是，唉，可惜了。”

“至于这轻功嘛，虽然此人为江湖人所不齿，但此人一招踏尘望月世人望尘莫及，凭借着这轻功，在各大门派进出如入无人之境，诸位应当有所耳闻，江湖中各个门派几乎都丢过武林秘籍，甚至有人出万金悬赏，但从没有人能够抓到他，甚至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只是几年前突然没了踪迹，也许是金盆洗手幡然悔悟，也许是作恶太多，半夜小鬼来敲门失了性命，此人江湖人称无影君。”

“……”

后面再说了什么一片糟杂，俩人听不清楚。

江雪闭着眼睛，裹着被子，一副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时逸倒是很有兴趣，搬着凳子坐到门口，耳朵贴着门想听得更清楚些。

江雪见不得时逸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妥协说，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时逸又乐颠颠地搬着凳子坐回到床边，“这次可不是我要问，是你自己想说。”

“是是是，你才不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江雪没好气地说。

“那个方楚天，他武功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出家？”时逸眨巴着眼眼巴巴的望着江雪。

“那不叫出家，”江雪强调，“那是归隐山里。”

“那为什么要归隐山林？”时逸问。

“因为世人都赶不上他，他的剑在后来的很多年都没有出过鞘。剑放久了会生锈，人在绝顶呆久了也会寂寞。”

“哦，”时逸似懂非懂，“那轻鸿剑很厉害吗？”

江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整张脸，“厉害的不是剑，是执剑的人。如果把轻鸿剑给一个五岁的孩童，在他手里这把名剑连菜刀都不如，同样在真正的绝世高手手中，手里拿的是什么剑并不重要，一片飞叶都能取人性命。”

“哦，”时逸若有所思，“那那个轻功很厉害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也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踏尘望月是有一个人见过他的背影，给这个轻功取的名字，连无影君都是江湖人杜撰的，只是各大门派需要一个同仇气概的宣泄点，也不一定所有的东西都是他偷的。”

“是吗，”时逸不太相信，“总不可能那么多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他。”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懂吗？”

“不懂！”时逸说，“我只是颗没进过学堂没读过书也没有亲人的小白菜。”

江雪拉下被子把头伸出来喘口气儿，不然自己都要被气死了，宽慰自己，好不容易白捡个弟弟可不能一气之下打死了。

江雪深吸了几口气感觉缓过来了，呲着一口白牙笑着说，“既然你是颗没读过书没进过学堂的小白菜，那我明天就给你请几个先生来，保证让你琴棋书画都会，四书五经都懂，上了殿堂可以考状元，下了庙堂可以充文人，怎么样？不用很感激我，毕竟你只是个没亲人的小可怜。”最后几个字简直说得咬牙切齿。

“不用不用，”时逸惊恐的疯狂摆手，“我一个山沟沟里来的粗人，认识几个斗大的字就够了，用不着非要文武双全。”

江雪扳回来一句也没有很解气，“文武双全？文先不说，武你行吗？”

其实也不太行，教他武功的人本身武功就不怎么样，也没对时逸怎么严加要求，时逸本身根骨也不怎么样，在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基础上再打个折扣，时逸的武功也就哄哄门外汉。

时逸憋着没说话，他本想问问江雪手腕上的伤的事情，但怎么看怎么像是估计揭人伤疤，也就强忍着没问。

他不说江雪也体会不到他的体贴，“你那身武功行走江湖不行，你那傻乎乎的性格也不行，要改，不然哪天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时逸虽然憋着没说话，但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听不得别人如此数落自己，刚张开嘴想说你自己都不怎么样呢，就听江雪接着说，“以后早上练功可以让韩江指点你一下，总比自己走上许多弯路好。”

时逸心底那一丁点儿的火气立刻熄了，乖乖应了声好。

时逸安生了，江雪没打算再出声，四肢百骸里流动的寒意折磨得她好像一直身处四面透风的冰窟窿，骨头缝里好像塞满了碎冰渣，她感觉自己张嘴说话都会往外冒寒气。贴着暖炉的那一片皮肤是温的，全身上下好像就那一点活在人间。

只是忍着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江雪倦极，却又睡不着，颤动的睫毛趁着苍白的脸色，好像在一片雪原飞舞的蝴蝶。

白日里还好好的，到了晚上江雪突然又起了热，而且这次来势汹汹居高不下，连半夜又被抓出被窝的老先生都束手无策。熬好的药一碗一碗地灌下去，江雪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