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回 窗前明月银色光 疑是有情人一双(4/5)
那是女眷们的情趣。打从开席起,就听那一桌十个女人,五千只鸭子,嘎嘎叫个没完,一会说说新媳妇有福气,一个做妾的做的这么大排场,一会儿再说说福祈贝勒的尴尬身世,再一会儿,又说说四福晋的刁蛮模样。
反正在场的主子都说全了,也没一个人提过一嘴睿亲王。
然当离的很远的正堂里,那睿亲王那凤眼不经意间扫到她们这一间偏厅的时候,所有女眷,小媳妇儿大姑娘的脸,都红了,局促的扒拉着饭。
所有人都在心下自顾念着,莫非……七爷在看我?
人人心下泛着嘀咕之际,没人注意酒足饭饱的酗儿抹了抹嘴儿,徒手扯下一个鸡腿,拿手绢卷吧卷吧,揣到怀里,径自披着氅子离去。
……
就在小狼冻成冰棍儿之前,猴子终于出来了,从他手里接过一个方枕,把鸡腿儿给了他。
“喏,吃吧,别太感动。”
小狼:“……”
离开之前,酗儿唤来门口侯着的一个下人,给他塞了几两银子,把红匣子和两个枕头一股脑的塞给他。
“你要不想你主子不痛快,惹板子,就说这些东西是在门口看见的。”
那下人攥着银子,抱着俩枕头一匣子,眼珠子瞪的老大,直直发愣。
他纳闷儿极了,怎么今儿这意外之财,一发就是两份儿。
难不成,这位姑娘跟刚才那腿脚不好的贵人是一家儿的?
……
道也不算是狭路相逢,同一个起点,同一条路上,又到达同一个目的地,撞上的机率是相当之大的。
当猴子在石府门前下了马车之后,不经意间剐蹭到暖手炉的鎏金边儿,手上的线绳刮断了,沉香珠子散开,掉的满地都是。
猴子赶紧蹲下开拣,头也不抬的拣,一个个的拣完之后,捧在冰的通红的手心里,一个个的数着,来回数了三遍,怎么都少了一颗,才要低头再去拣,却听小狼一声咳嗽。
猴子抬头,只见那一脸玩世不恭的阿克敦,掐着一个珠子递给了她。
“谢谢。”猴子接过珠子,起身要走,就算住着邻居,可这些年他就没怎么理过她,她也不想自个儿讨那没趣儿。
然,转身时,却听他在身后道:“真是看不明白你,说你心里头有七爷吧,你却在宫里跟皇上共赴生死,命都不要,说你心里头没七爷吧,却又偏生拿这些个木头珠子当宝,莫不是,这一个人的心能分成两半?”
猴子转身,扬扬下巴:“那你呢?明明去送了大礼,又不敢见他。”
阿克敦失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关键是你非得问呐。”酗儿显得不耐烦,“这么多年了,你丫见一次问一次,也不知道你是成心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个儿。”
“怎么,贝勒府上惹了气,拿我来撒?”阿克敦轻佻不掩,精致的狐狸面上都是打趣。
旁人看来,这必是两个熟的不能再熟悉的铁瓷之间的玩笑。
事实上,她们已经许多年不曾这样了。
破天荒的,阿克敦道:“不知道请的动你石姑姑的尊驾否?”
“做嘛?”酗儿斜眼儿,“替你家七爷弄死我这祸害?”
阿克敦眨眼,“如果几壶杜康醉的死你的话。”
……
就连酗儿都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阿克敦喝上了,这一喝,就喝了整整两个时辰。
到是个风雅的纨绔,阿克敦竟在半大不小的院子里搭了个雪庐,生上炉子,煮上几壶热酒,死冷寒天的,下肚子的酒却是热哄哄的。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这热滚滚的杜康,实在合酗儿的心,以至于她贪婪的拎起了酒壶,直接仰脖子灌下去。
“怎么,慌了?七爷返京半个月了,一次都没找过你,你心里怕了吧。”阿克敦仰躺在躺椅上,雪白的貂裘盖在身上,拎着一壶酒,仰脖子倒灌,好一副fēng_liú。
猴子没接茬儿,头都不抬的吃着花生米,一粒儿接着一粒儿,大半盘都吃完了之后,才抬头看他。
正儿八经的问道:“如果谷子回来了,你肯娶她么?她的心思,你比我清楚。”
似是没想到她转的这么快,阿克敦一怔,很快又复了笑容,他拿起炉子上的一壶酒递给酗儿,又自己拎了一壶。
喝下之前,跟她碰了个杯。
擦擦嘴角,阿克敦道:“寻谷子的事,如果有用的着我的,拒说。”
一句话,酗儿明白了。
这就是他对谷子的全部情份。
酗儿一句话没说,仰头干了一整壶酒,擦擦嘴起身,阿克敦没留她,只看着她紧攥着双拳越走越远。
出了府门,猴子把那生生压下的冲动,二话不说都招待在自己脸上。
那巴掌打的倍儿响,连房檐上的乌鸦都惊
的乌鸦都惊的飞了起来。
只可惜,她却不知道疼。
是啊,她有个屁资格打阿克敦呢,她石猴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替谷子委屈,比四断还甚。
猴子不是没往最坏想过,如果四断出了什么事儿,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福份如此,没得强求。
可如果谷子出了什么事儿,她真的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扎上几刀。
若是四断如今不是音讯全无,而是像谷子一样,知道在谁的手中,怕是早有许多人扑过去,全力去寻,可谷子……
平日里人人这好那好,可出事半年,陆千卷拒落寞,却依旧在京中为着前途谋划,阿克敦也问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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