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回 窗前明月银色光 疑是有情人一双(3/5)
,小狼站在原地,还是一脑子迷糊。他不明白,为啥他得夹着这两个咯咯吱窝的枕头。
他还不明白,为啥她明明一大早上就起来道饬,结果道饬出这么一身平凡到人堆儿里都瞧不见的打扮。
他唯一明白的是,八成他又看不见精卫大人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精卫大人说让他们听石姑娘的吩咐。
现在石姑娘让他等着,他只能等着。
……
婧雅难得落得清闲,寻常家中有大事,无一不是她来操持,可今儿福祈却点名用了乌布里,他说的好听:“我一个小辈纳妾,请七婶子这一尊大佛不是大材小用了。”
琏琛当即戳穿他,“别转弯弯说话,怕你七婶子弄的太排场,花多银子你小子晚上睡不着觉就直说得了。”
乌布里揪着琏琛的胡子,吹鼻子瞪眼:“怎么着,你这意思,就说我乌布里幸子气是吧?”
“哎呦,忻奶奶,我不说,这北京城也没谁不知道啊,是不是,老七。”
“哼,别拉七叔进来,你以为七叔像你似的,家长里短的挂在嘴上?”
琏珏只笑不语,喧子翘起两头。
福祈可是没选错人,乌布里头一回操持大事,就让全家上下都竖起了大拇指,那真是要排场有排场,能省的地方省到离谱,就说那饭菜,一桌子二十道菜,竟然不嫌麻烦的让人分别去十八个地方采购,这样支使下人的省钱功夫,婧雅是绝对做不出的。
就连婧雅那个向来只觉得自己主子全天下办事最漂亮的珊瑚都不由赞道:“格格还真是厉害!”
如此一来,婧雅闲了下来,一整个头午都破天荒的只当个花瓶,跟着四福晋淳乌的屁股后头,东转转西转转,跟着各路女眷们寒暄,她并不多话,凡事都以淳乌为首,便是淳乌这样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泼妇性子,都挑不出她一个字,喜欢的一直拉着她的手。
“二位福晋,如意馆的画师准备好了,现在花园侯着,四爷唤二位主子过去。”琏琛的贴身太监吕顺儿来传,淳乌跟正在寒暄的几位女眷道了别,拉着婧雅的手,往花园而去。
到底纳的是自家银号帐房的女儿,不能以妻之礼娶进门,琏琛这样好交好维的人是过不去的,是以他找来如意馆的西洋画师,画上一副全家福,算是给足了肯定。
福祈又说,怕一个妾进门今后拿不住奴才,是以把画画的地方由内堂改到了众目睽睽的花园里。
这一抉择,可是美坏了老帐房,不过貌似那姑娘没多高兴,拒她始终规规矩矩,可细瞧瞧不难看出,那始终叼在牙上的下唇,红的都快咬出了血,而喜服之下的袖管子里,细白的手始终攥着。
便是今儿是她的好日子,也没多少人看她,毕竟这园子里处处都是贵人。
那姑娘喉咙一咕哝,直勾勾的看向脚尖发呆,不知思及什么,拳头越攥越紧,那握了一天的簪子攥的手心生疼,忽然之间,姑娘惊觉有人抚上她的手,猛一抬头,迎上的是婧雅那绝美且了然的眼。
婧雅伏在她耳边小声的道:“别想着了断自己,你是个聪明孩子,你该知道,那样等着你家人的,是什么。”
闻言,那姑娘满眼倔强,泛泪,紧咬下唇,唇颤抖。
看了一眼父亲,手一松,那簪子不知何时落到了婧雅手上,适逢淳乌过来,婧雅笑着把簪子重新插到她的头上,拿着手绢拭了她忍不住溢出来的泪,回头跟淳乌笑着打趣,“瞧瞧这丫头,还真是个水做的人,来咱们家头一天,就哭成这个样子。”
“瞧瞧你说的,哪个姑娘进门不哭的。”淳乌也跟着打趣,说着也来逗新媳妇:“不过别人家的姑娘该哭,你可不该哭,可别说婶子没告诉你,咱们福祈可是个小气的人,鞋子衣裳穿坏了都要想法补上,这么况媳妇儿放在府上,更是不可能冷落的。”
“再说了,你瞧瞧,你那几个叔叔的样儿,我家福祠娶媳妇儿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几个高兴成这样,你的好日子啊在后头呢,福气着呢!”淳乌说说就沾了酸味儿,可不,瞅瞅琏琛笑的那个样儿,自家儿子娶媳妇儿的时候也没见着这么高兴!
淳乌就是那种,自己好了,沾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自己不好,更沾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娘们儿,她瞥了一眼那笑始终没卸下去的琏珏,酸唧唧的跟婧雅道:“我们家老四笑笑也就得了,瞅瞅你们家老七高兴的那个样儿,什么时候见着他笑成这样儿,铁面阎王的招牌都给生生砸了。”
婧雅掩嘴失笑,笑意不达眼底,她没看向琏珏,只朝乱糟糟的人堆儿里瞄了一眼。
但瞧那红梅树前的高挑女子,也始终翘着嘴角。
她一双眼始终追随着另一个始终笑着人身上,那眼神,可谓‘贪婪’。
淳乌的眼神也朝那桃树方向飘过去之前,婧雅挪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婧雅笑笑:“走吧,嫂嫂,天冷,咱们快些落座,早画好早是。”
早是。”
……
酗儿今儿的装扮可谓是非常成功,躲在人后,扎在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女眷堆儿里,当真没给人发现。
甚至她扎在旮旯的一桌,吃下了整整十二块牛肉,都没人发现她这个不受欢迎的人。
让人侧目反而是,这到底是谁家的女眷,没吃过饭怎么着,就算饭菜好吃,也不用吃白食似的,端起饭碗就把脸埋里吧。
闺房苦闷,难得放风,说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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