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峰回路转显生机 啼笑皆非是命定(4/4)
能死命的往前冲,然那后面围堵过来的官兵,却全然牵制住了她,以至于她不得不解决这些累赘!喉咙,心窝儿,动脉,大腿跟儿,酗儿挥刀精准的朝这些一刀致命的地儿砍去,她为了快点解决,甚至急的完全不去避那迎头而来的刀!
一时间,肩膀,后背,胳膊,等等,除了她抵死护住的肚子,就连酗儿都不知道自个儿中了多少刀子。
而那些官兵全然被这满脸是血的‘林聪儿’吓到了,他们全然不知道这皆因酗儿不觉疼痛,只觉得——
这究竟是不是人!怎能挨了刀子连眼都不眨!
然,酗儿不知道疼,可流血过多终究头晕。
终于砍死那面前最后一个官差,酗儿甩甩开始眼花的头,狠狠咬了下尚有感知的舌尖儿,一股子血窜出来,她精神许多。
彼时涌上来的百余官差全部伤亡,而遍地尸骸中,人数剩的不足来时一半的义军蜂拥至那总督府,他们群情激愤的喊着口号,拿着来时备好的木头桩子,一股脑的去撞那漆红的大门!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三!”
三翻相撞,但听铛!咔嚓!嘭!的接连几声,那死掩的门终于撞开!
彼时一脸血的酗儿死命的跟着一群人呼啦啦冲了进去,她高喊着:“给我杀!”可心里却不停念着——
延珏,延珏,延珏,你他妈给我挨住了!
然这一番念道,不知是不是被老天所感知,晕头晕脑的酗儿,竟觉得那眼前排排整齐的士兵中间,那站在白克敬旁边的,竟是延珏!
她是眼花了么?!
不可能啊!若是他怎会跟白克敬站在一起!
酗儿猛的甩甩脑袋!
却听此时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凉薄声音喝道:“放箭!”
妈的,真是他!
此时酗儿脑筋完全不转,满心只念着蹦高高窜起来大喊了一声:“延——”
然——
第二个字都未喊出口,酗儿只觉肩胛处,猛的一顿,那‘噗此’一声入肉声儿后,酗儿终于软软的瘫了下去。
眼珠儿没劲儿的昏昏转着闭上眼前,她终于松了那口始终悬着的气儿。
……
延珏的右眼皮又是一阵猛跳,不知为何,心竟慌乱的跳了几下,一时心烦,他索性一把拿过了身边士兵手中的弓箭。
看着那不远处砍杀的一团乱的人群中,他万般烦闷问白克敬:“哪个是那林聪儿?”
白克敬看着那混乱间的一抹红色道:“那个拿着红樱铁枪的。”
“好,本王便来会会她。”延珏说罢,便撑起弓箭,一把扯开,单眼儿微眯,待瞄准后,忽的一个松手,但瞧那箭像生了翅膀般,咻!的飞了出去!
穿过一片混乱,无比精准的扎在那‘林聪儿’的眼珠子上!
那‘林聪儿’吃痛不敌,接连挨刀,立时便没入刀林中倒地。
“好精准的箭法!”白克敬肺腑的赞着!
然那正主儿却不知为何,心忽如长草般烦闷,狂跳的竟像是要炸出去一般。
……
不过一刻钟,院子里终于安静了。
风拂过,满是血腥之气。
彼时,那院中的尸体堆叠如小山。
“竟没想那‘林聪儿’竟会前来,真真是大快人心!”白克敬恨不能拍手叫好,然延珏却是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道:“何必这么兴奋,这不是你一早便算计好的么?”若那蒙济不曾破了局,如今延珏不是也该躺在那儿么?
白克敬面色赧红,倏的跪地:“卑职一时糊涂,愿凭七爷儿责罚!”
延珏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只是踱步过去,踢了踢那‘林聪儿’的尸体,将她翻了过来,彼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眼珠子上插着一根箭,满脸黑血的女人。
冷哼道:“什么神仙,不过是区区民妇。”
“爷儿,现下如何处理?”阿克敦过来问。
延珏道:“赶的好不如赶的巧,把这林聪儿脑袋砍下来,悬挂城墙之外,咱们好好锉锉那外头的几万教匪的锐气。”
精卫问:“那剩下的呢?”
延珏没答,反是扭头瞧瞧白克敬,“你们把团练兵丢尸的地方儿叫什么来着?”
“狼岗!”精卫完全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两个字儿。
而此时的白克敬听了这话,忙慌了,赶紧叩首已无颜面再抬头。
延珏也不再搭理他,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点一点人数,全部丢到那狼岗。”
语毕,莫名其妙的,延珏的眼皮又狠跳了几下儿。
……
而他这一跳,便没完没了,竟一直跳到了晚上。
当派出去全城搜人的兵卒第三次回报,不见他所说的两个人后。
延珏鲜少愤怒的一张脸,却绷的有如万年寒冰,他道:“再搜。”
第四次回报,没有。
第五次回报,没有。
第六次回报,还是没有。
直至第七次,那些人终于带回了一个人。
彼时早已听说一切的谷子,满脸泪水的跪在延珏跟前儿,一股脑的把前前后后都说了后。
延珏的眼皮终于不再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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