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故事(1/2)
任何地方都会有聪明人和笨人,美女和丑女,英雄和匹夫,豪杰和奸佞,焞明也不例外。焞明城有大周的太阳和月亮,也有大周的银河星宿,还有许多年轻的小小星辰,他们中会有大周未来的日月星河。
沈沉金就是那些小小星辰里最黯淡的那个,她不漂亮也不聪明,她没有坎坷的命运或者耀眼的身世,虽然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女,但由于资质平庸,她甚至没和皇帝讲过一句话。她平静安逸的长到及笄之年,那一年,她的父亲母亲正准备为她找个好人家。什么是好人家?对沈家好的才算好人家。
那一年,朝中在西北战场折损了一员大将,就是沈家的沈青德,沈家也因此收到一些震荡。灵堂前皇后和同族的兄弟总是争吵不休,沈沉金无法理解他们究竟在争吵些什么,难道他们没听说大将军的遗孤在武威台无人看顾吗?
沈沉金对父亲母亲请求延缓她的亲事。她是族中的长姐,她想把武威台的小妹妹接过来照顾,先照顾上几年,否则她做不到安心嫁人。当然不可能只照顾几年,她和她的父亲母亲都知道这一点。
对于她的请求,父亲母亲都觉得莫名其妙,皇后娘娘却格外的支持她,皇后娘娘甚至下了懿旨,要她隔几天就带着小妹去宫里请安。
“积点德吧你!这是青德唯一的血脉了!”沈沉金曾听到皇后娘娘对父亲说过这样一句话。
说不定沈沉金也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她不愿意管,就算听到了,不去想就是了。她本来只是用抚养小妹作为自己逃避婚姻的借口,但她永远也没想到,某一天进宫请安的时候,她遇到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的机遇,同时也是劫难。
沈沉金的人生里没有爱情的概念,她往返于闺阁和宫闱之间,在家族与皇权之间按部就班的承担着沈氏长女的责任。与姑父的温存,是很荒唐,跟比自己小六岁的男人缔结婚约也同样荒唐,这两者,她那一样都逃不开。
说不清是哪一步走入了歧途,当秋猎时沈沉金在帐篷里见到了皇帝,回想起王思蓓暗示的笑容,她就知道了自己这一生注定是个笑话。可是,那是她渴望了一生的男人,人生苦短,她又把其中的大部分都奉献给了家族和沈宸,她已经没有机会去计较朝暮了,余生的恩爱,能贪来几时算几时。
“陛下,我是不是老了?”
“人哪有不老的,你还是比我年轻很多。”
“陛下,你走之后也带上我吧,不要留我一个人啊。”
“沉金啊,你要相信我,活着永远是美好的。”
沈宸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那是一块陪伴自己长大的令牌,凭着它,小小的沈宸可以自由出入宫闱。沈宸从前曾一直认为这块令牌是先帝的恩赏,是荣耀与特权,后来才明白,那是先帝与姐姐的定情信物。
沈宸把那块令牌扔到了火里,和里面的玉骨冰肌一起,焚化成灰。
我们讲完了沈沉玉的故事,接下来就轮到王思蓓了。
苏叶冥来到王思蓓床边,让所有的奴仆都出去,当然,她特别交待了阿殷守在外边,防止任何人隔墙有耳。
“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苏叶冥低声说,“躺到她们都发觉吗?”
边鹊对苏叶冥说,什么惊吓过度暂时昏睡,那都是太医明哲保身的说辞,王思蓓的脉象四平八稳,没有任何昏厥的缘由。
苏叶冥想到那个至今没有找到死因的宫女,还有本该存在的导致王思蓓发疯的毒草。所有的真相都缺少了关键的一环,有没有可能,问题出在王思蓓自己身上?苏叶冥只是略略一想便全身发冷,可能吗?天底下真有这么聪明的女人?
常多画从宫女处搜到了花籽,追溯出姜嫔毒害王思蓓的事,王思蓓也的确疯了,可是,常多画在王思蓓居所处,半颗毒草都没找到。
自尽的宫女,苏叶冥之所以注意到她,只因为一只猫,她记得王思蓓抱过那样一只小花猫,就在送她赴京的时候。
曾经苏叶冥认为,那只猫只是王思蓓在后宫中真实存在过的诸多痕迹中的一个代表,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宫女究竟是哪个阵营的人,苏叶冥一直查不出来,有没有可能,那只猫,就昭示着宫女的身份?
宫女自尽,未必是像苏叶冥之前所想的那样,是为了帮姜嫔毁灭证据,而是,她在掩藏自己真实目的。
如果,宫女其实是王思蓓的亲信呢?她抱着王思蓓抱过的猫,暗自追查姜嫔和毒草的事情。为什么常多画看到王思蓓疯了却并没有找到毒草?那是因为有人先她一步拔除了所有的罪证。可能,我是说可能,她不是为了维护姜嫔,而是为了解救发疯的主人。
边鹊说,王思蓓早就该醒过来了。
“你是在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恐怕不仅仅只在一个月前吧。你究竟装疯卖傻了多久?昨夜冷宫的大火,与你同时发现的沈氏连太医的诊治都没捱到就死了,可你偏偏,毫发无伤。”
“能诊出你在装睡的太医多了去了,我能替你瞒几时?她们做事可比我干脆的多,直接找一个死士,在你胸口上插一刀——”苏叶冥话音未落。
“相信我,”床榻上的王思蓓睁开了眼睛,“让我继续睡下去,才是对你最厚道的报答。”
尽管苏叶冥早有准备,此刻仍然免不了感叹王思蓓的可怕。难怪宫中人都对她三缄其口,这样一个妖精,世人岂能容她!
“冷宫大火,该不会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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