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发配小武(1/2)

小武被押在禁卫军的牢里等着发落，罪名是不经许可，私开城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大可小。允炆等着毓敏亲口认错，却始终不见人影。

“姐姐问皇上，何时放了小武？”倒是留芳整日惴惴不安，一见允炆就问道。

“让你姐姐来说话。”允炆没好气地说道。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味，可又觉得毓敏太过于刁钻顽劣，必得要她自己来求情才可。

留芳就去毓秀园找毓敏，可毓敏说什么也不肯去。

“你把小武害进牢里，你就这样见死不救了？”留芳咬牙切齿地恨道。

“你都勾搭了我的男人，还救不出你男人么？”毓敏以牙还牙回敬她。

留芳心里其实早就后悔了。她不记得自己在哪本书里读过，就是有这样一个女子为了救心爱的人，甘愿从了一个权贵，从而成就了一段凄美的爱情。可是，第二天醒来，她却发现自己的状况完全不是她所向往的那样。她当初以为自己计划完美，还同时一石二鸟报复了毓敏，可事后才发现自己再也嫁不成小武，永远也得不到心中所爱了。

这一切真是糟透了。留芳气过骂过，也求过，毓敏就是板着脸，无动于衷。留芳只得怏怏不乐回到满芳庭，正遇上她母亲杨夫人请旨进宫来看她，便哭着怨起她母亲来。

原来最早杨夫人送她应选才女的时候，宫里嫌她个子小，第一场就刷了下来。是杨夫人不死心，她觉得留芳当时才十五岁，刚刚有月事，还有得长。便托了自己的妹妹，求了齐泰，在才女都送选结束之后把留芳又找门路塞了进来。

“哭什么？该高兴才是。如今你也是娘娘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啦。”杨夫人高兴道。里外转遍了满芳庭，觉得比毓秀园大得多，也气派得多，可就更喜笑颜开。直叫留芳好好侍奉皇上，早点怀上龙种。他们杨家从此以后就扬眉吐气啦。

毓敏看着天，不知哪里飘进了落叶。枯黄，残破，一如自己。一切都如梦魇一般，困住自己，不由自己。她何尝不想小武平安，可是若去求允炆开恩，允炆是不是又要猜度自己对小武的情意？何况去了又如何？被他拒，被他责。想想他那天的厉声怒斥，哪里有淑太皇太妃说的爱？

素娥把毓敏凤冠喜服的事报告给了恩惠，恩惠即带着人来查探。毓敏说，衣裳是她自己的，她爱穿就穿，爱剪就剪，旁人管不着。至于凤冠，少了翡翠玉石，那是她自愿自降身份。“皇后娘娘抬爱，许得毓敏进宫做嫔，可毓敏自知罪孽深重，若把毓敏降级或是打入冷宫，毓敏全无怨言。”毓敏跪在地上，挺直腰板，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

气得恩惠来之前准备苛责她的词一字也用不上，直说要降她做美人。回去之后向允炆说起这事，允炆却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此事到此为止。”不再让恩惠提。第二天允炆就下了圣旨，把小武发去荆江修筑长江大堤。

毓敏得知，向淑太皇太妃借了出宫腰牌，让陈春偷偷去找小武，跟他说对不起。

“没事。这禁卫军里处处都是拉帮结派，明争暗斗。我自己也厌烦了，正好出去走走，看看天下。”小武笑呵呵道，“倒是娘娘，要她保重身体。我的事与她无尤，千万别放心上。”

陈春点点头，又替毓敏问起他和留芳的事。小武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他当初刚进校场受训，教导他的人是杨康年杨把总，有天他带了他女儿去。训练结束后，他看见他女儿在路边草地里找东西，她说是她母亲给她的玛瑙手串落了。戴了很久，不知怎么走到这里，线绳就断了。一共二十八颗，她找了半天还差六颗。小武便帮她找了起来。

留芳看着他，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一早央着爹爹来，就想看看今年的新军。她好喜欢穿着军装的男子，好是威风神气。她在场外偷偷瞄了很多人，终于选出一位最英武最俊俏的来。可是他们一下场，队伍打散了，她竟丢了视线。正是气馁中，戴了几年的手串忽然又断了绳。又气又急，忽然他就来了。笑着问她，笑着帮她，那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潇洒。那一刻，她相信命中注定，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小武说那都是举手之劳，他根本没当回事。可是听陈春这么说起来，那他进禁卫军难不成还是留芳的主意？想到这，小武的情绪一落千丈。原来还以为杨康年赏识他是看中他有真本事。算了，这下一走，更是干净。“不过，我心里还真有牵挂。”小武说着，便又说起另外一个人。

留芳撸起衣袖，一颗一颗拨着手腕上的玛瑙。既然她认定了自己的未来夫君，她当然要为他们的将来作打算。所以就求了好久的爹爹，才把小武提进了禁卫军。可母亲非得她又进宫，当时想想不过三年嘛，转眼就过去了。可谁知，事情竟变成了这样。留芳这会又恨起毓敏来。

小武说的人在御药房，叫关筱羽，也是应选才女。她和小武青梅竹马，只是她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是大夫，家里又开有药铺。筱羽家自然认为他俩门不当户不对，一致反对。可是筱羽却坚持初心，就算应选进宫，也和小武发下誓言，要小武等她三年。三年出宫后，若家里还是不同意，他俩就准备私奔。

毓敏去见了筱羽，一看她就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子。不等毓敏解释，筱羽反而安慰起毓敏来：“小武性情直率，军里的勾心斗角只怕他也应付不来。不如去修堤，多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