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生辰(1/2)

这天，毓敏一早起来，瑞姑姑领着大家给她端上了长寿面，恭祝她生辰喜乐。原来今天是七月二十六，几年没庆贺，自己竟都忘了。毓敏欢喜得就想打赏，可她房里清清落落，并没有拿得出手的赏赐，她便从凤冠里抠了几粒翡翠玉石下来，每人赏了一份。

不过，长寿面里没有番椒。大贵说御膳房得了皇上的旨意，全皇宫禁食番椒。“切，至于么？”毓敏心里一丝不快。去了福宁宫，就向淑太皇太妃抱怨了起来。

“皇亲里，最喜辣食的人是尚琰。毓敏你又是何时喜欢吃辣的？”淑太皇太妃神色凝重地问道。见毓敏低下头，不吭声，便又说道，“你要谨记，你现在是皇上的人，从前的人和事都要断得一干二净。否则，被人做了文章，可不是禁食番椒这么简单。”

“皇奶奶。”毓敏看着她，满腹委屈。她是对尚琰有恨，可是真要她放下，她又如何舍得？想尚琰疼她爱她的那些言词，想他为自己消瘦困病的那些憔悴，她如何斩得断？毓敏哭了起来，双手掩面，直感觉自己的心被下了针，一针针都是汩汩鲜血，那都是她爱着尚琰的地方。

刚入夜，允炆就来了毓秀园。毓敏以为他念着自己的生辰，可见他却是两手空空，再看向他身后的宫人，也没见什么特别。不过毓敏刚刚暗暗下了决心，听从淑太皇太妃的话，不念过往，不念旧人。专心把允炆当主子侍奉，不求爱，不贪欢，一切尽由允炆作主。

这还没到八月，暑气还热腾得很。毓敏很怕蚊虫叮咬，在房里四角都点上了艾香。允炆一进来，就说不喜欢这气味，毓敏赶紧一个个都灭了去。允炆又说热，毓敏拿过扇子亲自给他打扇。一说渴，立马温茶奉上。

“朕问你，你私自上城墙了？”任毓敏如何伺候，允炆就是一脸的不高兴。

“是。”

“谁给你的权力？谁给你开的城门？”

毓敏这才明白，允炆这是兴师问罪来的。只好回道：“毓敏一时烦闷，就上去了。开城门的不是别人，是小武哥哥。”正想把小武的事说给他听，岂知允炆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怒喝道：“你喊甚人哥哥？”

“小武哥哥又不是外人。”毓敏也倔了起来，“他叫宋小武，是凤阳人，他救过毓敏。若不是他，皇上现在哪里会有我？”

“哦？那是朕该对他感恩颂德咯？”允炆话里带刺道。

“宋小武为人正直，忠肝义胆，是个可造之才。若皇上赏识他，大可栽培他，让他为朝廷效力。”毓敏争辩道。

“毓敏是说，朕不会用人，都要你来指派吗？”

“皇上这话说到哪去了？毓敏哪有那个意思？”毓敏急道，直觉得允炆这是故意找茬，可是看他阴沉的脸色却又很是冷酷。她从来没见过允炆这个样子，一时闭上嘴不再说话。

可允炆又要问她在哪里认识得小武。毓敏不敢隐瞒，三言两语道出原委：“那年去西安，路过凤阳，毓敏被人打晕卖进了妓院。幸得宋小武相救，才保住了名节性命。”

“你是说，你去西安找尚琰了？还为他吃了苦头？那你到了西安，可就苦尽甘来，你们在一起了！”允炆最后一句龇着牙齿吼道。

“皇上。”毓敏抬头看着他，简直不可理喻。可是，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允炆“哼”得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房里的灯还没点上，天晓得什么时候这么暗了？毓敏直感觉黑暗在一层一层包裹着她，吞噬着她，不让她动弹一分。

允炆听闻毓敏去过宫正司，也听人禀了事情始末。宫正司的人说：“韵嫔娘娘一听见那犯事的宫娥提到朱尚琰，就打了她一记耳光，还非要把她发出宫，发去孝陵农场。怡妃娘娘认为韵嫔小题大作，可韵嫔娘娘却仗着皇上恩宠，自己的身孕却一定要怡妃如此办了才好。”气得允炆才有了今天的所作所为。

想想毓敏真是任性骄纵，而她和尚琰的过往更是时有时无得刺痛着自己。允炆站在大门口，等着毓敏追出来。可是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人。若自己再进去，岂不白生气发飙？死丫头，这么不听话，朕继续治你。允炆这一想，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允炆在乾清宫等着毓敏负荆请罪，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死丫头，低头认错有这么难么？允炆这会倒真的生起闷气来。而宫里也满城风雨飘摇了起来，说韵嫔不知检点，偷出宫门私会情郎。要说那情郎，也是韵嫔进宫前的人，都一早打好了主意，一个混进禁卫军，一个进宫做娘娘。他们安了什么心，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再往后传，可就更邪乎，说韵嫔肚子里的也不是皇上的，是她情郎的。

允炆听了，立即令人把小武逮了押到华盖殿，亲自审问了他。小武便跪着把遇到毓敏前前后后的情形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说了个透彻。

原来是这样。允炆听完了，心里才松下一口气。可死丫头为何不说清楚，为何不来与他澄清？为何不告诉他，她出手打过尚琰？事到如今，允炆更情愿相信毓敏心里没有尚琰，可是毓敏为何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向他坦言她和尚琰之间的感情？老是教他心里扎着刺，一碰就痛，想拔又找不见。

流言蛮语传进福宁宫，传进毓秀园，毓敏只淡淡地说了句：“爱信不信。”便进了福堂，抄起了经书。淑太皇太妃拿了个蒲团坐到她跟前，和她谈起心来。淑太皇太妃说，紫禁城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