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秦淮河游船(2/2)

允炆还没看清楚状况，就有人从旁边的船上跳了过来，叫骂着躲藏到他们船上的人。看到允炆他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们全都推下了水。

“咳，咳！”允炆一掉进河里，连着呛了两口水。想喊救命，想喊毓敏、朱莫言，可一张嘴就是咕咚一声，七窍都灌进了水。脑子里慌张又凌乱，感觉水里有无数只手拉扯着他。刚刚还在天上逍遥池，可只一会，却已经到了恶魔恐怖的地狱。允炆乱蹬乱舞着四肢，心里除了害怕，再想不到别的。

“皇上，别怕。”毓敏游了过来，拖住他。允炆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四肢一个劲地胡乱挣扎。毓敏只好一只手勾住他脖子，对着他耳朵说道，“皇上，是我，放松。”

毓敏！允炆抓住她，心里忽然就安定了。毓敏一手拖着他，一手奋力朝来时的方向游去。一路，好几个人都在他们各自的船上拿篙子朝他们打过来，毓敏极力护住允炆。身上挨了几棍不说，还有船追过来，毓敏只得忍着疼痛使出浑身力气划水。幸好，朱莫言也游了过来，他抢了船上人的篙，一边退一边与那些人较着劲。景公公也在岸边看到了他们，朝他们张开手挥舞着。毓敏就朝他游了过去。

等他们踉踉跄跄踩着水草爬上岸，三人已是满身湿透，污泥浑脏。景公公扶着允炆上了马轿，朱莫言跳上车一挥鞭子就赶起了马，逃也似地飞跑了。留下毓敏泥人一般站在路边。

她现在才真的清醒了，刚刚自己耗尽心力吻得人真真切切不是尚琰，而是允炆，是当今的皇上，是那个侮辱她的人。毓敏的心忽然如巨石般沉重，整个人直往下坠。更糟糕的是，她又分明看见河对岸站着一个人，正是她前几天见到的青衣人。青衣人也看了看她，然后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而河里打斗的船只也忽然散去，只片刻又恢复了宁静。

是燕王的人！一定是。毓敏哆嗦了一下，匆匆忙忙往杨府走去。杨夫人见她一身又脏又臭的样子，急着追问她发生何事。毓敏直觉得喉咙口堵得疼，不想说话。要了水胡乱洗了个澡，也不等头发干就钻进被窝又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却一点也不沉静。一会像是尚琰在喊她，可她一应，看见的人却又是允炆。一会像是娘亲在说话，可她想扑过去，那人一抬头又是杨夫人。还有爹爹，燕王，杨康年，好多好多人，来来往往，笑笑骂骂。毓敏感觉好累好累，好想安静一下，可这些人就是围在她身边，不让她消停。可她想清醒，坐起来把大家认认清楚的时候，脑子身子却又死沉死沉，一动也动不得。

好难过，好难受。爹爹娘亲，我想回家。尚琰，我想你抱抱我。毓敏醒不过来又睡不过去，像是被困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里，呆立不住又走不出来。连着两天，都起不来身，浑身酸痛。饭也不想吃一口，勉强喝口水，也是冷彻心扉。直感觉胃里有东西吊着她，脑门顶上也有东西挠着她。这个样子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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