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至若春和景明(1/3)
洪鱼蕉一身功夫看似歹毒,内里却还有浩然之气,剑枪戟自然出势霸道,一点一挑之间,摧天裂地,荒原上炸开一个又一个大坑,蛮横无匹。
洪鱼蕉落地下来,满意地看看地上这些坑,对夏恒川吹嘘道:“当年我入秦安城报仇,仇家十余人死在城里,老子一枪戳下去,地上就是一个坑,人死坑留,我就是这么给他们挖的坟坑,不过有没有人埋就不知道了。”
夏恒川心中想到那古怪的守墓人,有些恶趣味地想到他会不会也是这么给人挖坑?还是干脆一脚把人踩进地底?
洪鱼蕉手中枪换剑,对夏恒川说:“看好了,这一招——”
说好了是教蛊毒咒,还有一样夏恒川问不出来的东西,洪鱼蕉先抖露自己一些威风,林途寒也不拦着,洪鱼蕉愿意教,夏恒川能学多少去,是他自己的本事。
三样兵器用尽,洪鱼蕉仰天大笑一声,拿起一旁的酒灌入口中,用衣袖随手擦了擦嘴:“来吧,小子,剩下的三样。”
林途寒原本站着靠在树上闭目养神,闻言出刀,一刀向上,划开天地之间的风雪,夏恒川只觉得自己身边风雪蓦然一静。
夏恒川从不知道林途寒到了哪一重,也不敢以当日凌霄会上对上夏屿青和段辛辰的一招半式来估量,只不过这一刀之后,林途寒收刀立在雪中,夏恒川洪鱼蕉头顶再无风雪侵袭,像是在天地之间多出这一片空白。
洪鱼蕉见状摇头笑笑,他摘下腰边的小篓子,把手指伸进篓中,随手一捏,捏出一只小虫子,将这虫子一扔,咬破手指,凌空画下一个咒印,虫子落地之后猛然变大,两只獠牙利齿,复眼亦是巨大骇人。
洪鱼蕉拍拍手,说道:“齐了,来小子,你来捏一只虫子试试。”
夏恒川当真要去捏虫子时,却又被他拍了一巴掌,他叹息道:“你怎么这么笨呢。”
蛊毒两项,洪鱼蕉教他如何防范教得稀疏,不外乎五行阴阳法门,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咒这一项,却教得相当细致,夏恒川又对六秀当中的阵术师好奇得很,就多问了一句,听他讲引来天雷地火水龙的道理。
洪鱼蕉道:“实际上这些阵法大多是顺应天地气门,一时一地各有不同,阵术师大多勘察地里风水的功夫很足,借着天时地利再加上阵法的布置,使得五行其一到达极致,你碰上这些,用相生相克的道理去解总没错。你要是还想像以前那回一样,要逆冲倒灌回去,可千万别说是跟我学的,我教的可没有这么舍近求远的笨办法。”
夏恒川笑了,看着地上的一只阴阳鱼,洪鱼蕉又在阴阳鱼下面画完了五行,至五行又画八卦,八卦演变成六十四。
“普通人只知道由简到繁的不易,一般到去算命的,抽到一签,恨不得这根签子上写得无比详细,写出一朵花来,才算是不辜负自己的诚心,但是很少有人去舍繁就简。武道上真正舍繁就简的人,我这辈子,见过的不超过这个数。”洪鱼蕉伸出一只手,摇了摇,“你师父算是一个。”
这下夏恒川真的开始庆幸了,林途寒在做他师父的半年当中,除了跟夏屿青那次出手多了一些,其他几次出手都极快,他从中鲜有所得。
夏恒川认真点头,拍马屁道:“我就知道我师父是个高人。”
洪鱼蕉叹道:“虽然笨了一点,嘴还挺甜的,林途寒,收这个徒弟,也算你值了。”
林途寒只倚刀观天,不发一言。
洪鱼蕉接着说道:“即然你能舍弃那由简入繁的一步了,就更好说了。”
夏恒川忽然想起禹州鹤教的一剑,说道:“我在禹州曾经跟人学过一剑,当时见她一剑取人命,学来之后练过几天好像也没什么大进步。不过她一剑一剑可利落地很,山摇地动,万千沟壑。”
洪鱼蕉啧啧叹道:“应当是高手。”
夏恒川抿抿嘴:“确实是。”
洪鱼蕉接着地上的八卦图说道:“虽说武道最终精简,符咒阵法的本事又跟武道一途有些相反了。”
夏恒川心中暗骂一句。
林途寒听到这句话,终于在一边出声:“姓洪的什么都好,就还是改不了说废话的毛病,他以前跟人阵前叫骂,能活活把对面军师气到倒在马上,你如果想学,他应该也会想教,就看你能不能得他真传了。”
洪鱼蕉也不推辞,抱拳道:“承让承让。”
夏恒川在一旁捧腹:“洪前辈以前还从过军?”
洪鱼蕉嘿嘿一笑道:“现在已经不是了,以前好好歹捞到一个官做了半月,当街行凶的仗势欺人的都是些官家子弟,一打牵扯出一大片,好大一张网,我顶头的人却再三告诫我,说这些人碰不得,那些人碰不得,老子一生气干脆就出去打仗了,还是出去打仗快活。”
林途寒无可奈何地一笑。
阵法符咒,越是繁复越难以破解,夏恒川见洪鱼蕉一手瞬息画下几个符咒,又见他伸出手,牵扯着浮空红线一丝丝拨开,手虽粗大,这时候的动作却像是心思细腻的绣娘一样精致。
洪鱼蕉剥开三个,剩下一个留给夏恒川练手,夏恒川花了一下午时间去引气解开这符咒,常常不得其法,洪鱼蕉也不帮着,只坐在一边跟林途寒谈天谈地,见夏恒川烦恼,反而笑道:“这符咒两个时辰内解不开就自行爆裂,估摸一下时间也快了,到时候炸掉一只手算不上什么,我估摸着也许还能给你接上,用毒的算半个大夫,不过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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