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回好姐妹同走麻将路 坏夫妻共弄是非舌(6/8)
听见,看见了也装着没看见。她能咋吗?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谁叫自己没长个好模样哩。只要人家不把她当作绊脚石,一脚踢开就很不错啦。为求平安自保,自己受点委屈也就认了。人常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像我们这号牛鬼蛇神,也要识时务哩!”杏花妈听到这里忍不住说:“我看人家恩恩爱爱,日子过得怪好,从来都没闹过离婚。”
七寸蛇又说:“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她那老公是多聪明的人呀!明知她誓死不愿离婚,自己提出来能起啥作用哩?干脆不提,他那是有心计,不像你女子那样直来直去。自己长得漂亮,有资本,不想跟那瓜子过了就直截了当地提出离婚。
你女子这是有见识的人,明智之举呀!婚姻自主吗,不愿意了就离,当机立断。人,就是要往好处争取,往高处走啊,自己长得像花儿一样,老让她插在牛粪上,就是不甘心吗。
婚配婚配,婚姻就是要配得上哩。一个漂亮女人,要是配不上个称心如意的男人,那么,她这一辈子就白活了。就像你现在这情况,好不容易从山区走出来了,这便是好的开始,还得把路走好,千万不敢一步走错,把自己掉进苦海深渊之中,那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烂头蝎早就卖完了买主,站在他老婆旁边听到这里,连声称赞着说:“是呀,是呀,我老婆说得真好。你瞧你这个亲家母嫁的老公,人长得多帅气呀!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却配了个蛤蟆婆,难怪他看见漂亮女人就流口水,羡慕的不得了。
其实,女人长得好看不好看有啥哩,晚上还不是那么回事吗。可是,有钱的男人都好面子,老婆长得不好,他们觉得走不到人面前去。就像你亲家母那个老公,经常出去逛哩,从来就没带过老婆,他带那样难看的老婆嫌丢人,出门害怕别人笑话。
他要是有你这样的老婆,那还不高兴死啦,每天都想带出去逛逛,在同事跟前炫耀炫耀。你别看他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想离婚哩。可是,这个蛤蟆婆死缠着他,使他难随所愿,如果有人能够帮他把这个障碍物清除了,他非感激一辈子不可。”
烂头蝎和七寸蛇你一言,他一语地左右开弓,尽把些缺德话往杏花妈耳朵里灌。这个没出过山沟的文盲女人,根本分不清好话坏话,更不懂别人的用心何在。
她还真以为人家说那些话是为自己好,心里反感之意逐步取消,感激之情在不断地滋生膨胀。当她再看七寸蛇和烂头蝎的时候,那种恶心之感不但没有了,反倒增添了一点可爱之意。
麻将婶专心致志,只顾着打自己的牌,烂头蝎和七寸蛇那些话,一句也没进她耳朵里去。这个福大命好的女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危险在慢慢地向自己靠近。
杏花妈看着麻将婶在想:是啊,眼前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确实不配。人家说得不错,就她这样难看的女人,凭啥要占人家那么排场、那么英俊的男人哩?烂头蝎和七寸蛇的话加重了她对玉顺的崇拜心;加深了对常大伯的鄙视感,从而在心底萌生了一种可怕念头。
一只没眉没眼,长得和七寸蛇一样难看的板凳狗不知几时跑来,静静地卧在杏花妈坐的椅子旁边,好像在专心聆听教主讲道。杏花妈不知道有它存在,坐得时间长了就习惯地伸伸腿、挪挪脚,没料想踩在那只小狗的爪子上。
小狗一声尖叫,把杏花妈吓得‘啊呀’!一声惊叫,低头一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那只狗却尖叫着,跛着一条腿跑去老远,面对杏花妈蹲在那儿,一个劲地哓哓个没完没了。
七寸蛇走过去抱起它,看了看爪子说:“不要紧,不要紧,再别吱哇了,看把你枵气成啥啦。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凭啥卧在人家漂亮女人跟前。”
杏花妈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没看见它,对不起呀!”
七寸蛇放下小狗走过来说:“没事,没事,你踩它是它的福,说不定从此会变得漂亮些。好好看你的牌,喝你的茶,别管它,让它吱哇一会怕啥哩。”
小狗不叫了,杏花妈重新坐好,继续看牌、整钱,听着烂头蝎和七寸蛇地挑拨煽动。
天色阴沉沉的,雨水在不断地往下落,房檐上的水唰啦唰啦地落到院子里,又急急忙忙地躜进水道,流入门外的水沟里,随着沟里的大流向村外滚滚而去。
牌桌上的麻将还在继续打着,这些打牌的人个个聚精会神,全身心地投入到牌桌上,其专注程度简直进入了忘我之境界。
他们没有听到烂头蝎和七寸蛇那些别有用心的缺德话,没有听到经久不息的雨水声,也没有听到那只小狗的尖叫声。他们都好像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高人。
这些人所看到的只是桌上的麻将牌,和各人面前一会儿多了,一会儿少了的人民币。有人给热衷此道者总结出了几句话,倒很恰如其分,‘冻得、饿得、受得’,还有一大堆:
憋大了尿泡喂肥了虱,耽误了事情冷淡了客;高息的赌债欠一身,恩爱的夫妻离了婚;可怜的孩子苦难深,读书的学生回了村;辉煌的事业一风吹,幸福的生活断了根;铤而走险败了北,无情的国法果是真;家乡的道路难回归,光明的前头变成黑。
有道是:
人造麻将为什么?不为吃喝为娱乐。
好处微微看不见,瞎处比比实在多。
罂粟花艳莫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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