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何以扬名(1/2)
从张家回来之后,刘备的心情便有些忧郁,环境总是在影响着人,在一个容易滋生圣母的和平年代生活近三十年的的刘备本就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刘备发现一个被他所忽略的现实: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并不仅仅只是他前世所看过种种书籍上的刻板字眼,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不为他人所知的往事。
刘备有些明白张飞这个地方豪强的小少年为何来得那么一身古怪暴躁的脾气了,从小就没了母亲,而且父亲还——
刘备想起了张飞的父亲,那个叫张扈的彪悍男人,他大抵很喜欢自己的亡妻,从这些年他依旧未娶就可以看出,在这个封建的社会这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然而这就苦了张飞。
男人向来是有一种颇为古怪的情愫的,倘使他真正所爱的女子早逝并留有一子,这一子若是女孩,则恨不得用尽全部地爱她,因为她总会使自己想起亡妻;若这一子是男孩,虽然在生活用度等方面绝不会使其委屈了,但多少有些不太待见的冷淡,因为他总会使自己想起亡妻——唔,这大抵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性别歧视吧。
清明那日,刘备一家又乘着马车回了楼桑亭给刘雄老爷子扫墓,来的时候很轻松,走的时候却颇为艰难。
楼桑亭是个小地方,小地方往往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何况又有人专门上门故作谦逊地炫耀呢?
在刘弘分田不久之后,给刘弘佃田的楼桑亭乡邻便纷纷趁着耕耘前的最后一点悠闲来了一趟“衣锦还乡”。
望着那些幸运地做了刘弘佃农的家伙在亭里亭外夸夸其谈着,并不时拿出刘弘分发给他们的竹简“似不经意”地强调着“二十税一”的田租与。
剩下的楼桑亭父老们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上次自己没去呢?为什么让那个刘xx走了这狗屎运?哼,那刘xx算什么玩意!
亭里的气氛因此一日比一日不和谐,尤其是上次抱有不同意见的小两口打架骂账的频率也与日剧增。
幸好在此时,刘弘回来了,挽救了楼桑亭江河日下日下的民风。接着令刘弘一家子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上门拜访的乡邻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帮忙打扫卫生的,帮忙做饭的,天天不断;甚至在刘弘一家子给刘雄刘老爷子扫墓时,竟然还有跟着一起磕头的。
刘弘为此不得不好生安抚,开出了不知多少的空头支票,就此,在刘弘一家离开楼桑亭的时候仍然有许多父老提着土特产“长街相送”。
这一幅幅场景开始时让刘备想笑,并颇为小资地感叹了一番小民的劣根性还玩笑似地做了相应的批判。
因为在这其中,刘备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向父亲打小报告,诉说着楼桑亭某个给刘弘佃农的乡邻的种种劣迹,并毛遂自荐。
然而见的多了,刘备却感到一阵悲哀,“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而生计艰难,就容易激发人自私的一面,高尚德操于君子来说,固然可贵:但于审计艰难的小民而言,又有何益?
刘备他所来到的这个时代终究不是如文景、贞观那样的封建时代的太平盛世而是大乱将至的东汉末年。
“大厦将倾啊。”刘备低声地道,他头一次感觉到时间如此的紧迫。
回到涿县时已是下午,休息了一个晚上后,翌日,刘备从房间搜罗出一堆的竹简,并将其装到一个麻布包里。
刘备背上包一试,还挺重,接着刘备小心翼翼地躲过了家中众人的视线,出门向老师卢植家行去。
“咚咚咚。”
三下敲门声后,福伯打开了门,看见刘备一愣,迟疑地道:“玄德,今天还没到县学开学的时间呢,你莫不是记错了?快回去吧。”
刘备摇了摇头:“福伯,我知道还没开学呢,我是有点私事来找老师。”
“私事?”福伯笑呵呵的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还是让开身子,并对刘备叮嘱道:“那好,你便进去吧,大人现在正在后庭的书房中读书呢。”
刘备行了一礼,道:“谢谢福伯,那玄德就去了。”
福伯点头笑道:“去吧。”
来到书房之后,刘备先敲了敲门,然后就在门外等待。
一会,书房之内传来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进来。”
刘备才轻轻推门而进。
“玄德,是你。”卢植见是刘备,有些惊讶地道。
“正是弟子。”
“清明休沐还没结束呢吧,说吧,你到我这里来是为何事啊?”卢植合起竹简,笑道。
刘备看着卢植道:“是学生作了一篇文章,想请老师为弟子看看其中谬误,斧正斧正。”
“哦。”
卢植顿时起了兴趣,并注意到了刘备身后的那个麻布包,问道:“文章可是你身后所背的麻包里,写的是什么?”
刘备一边从麻布包中取出竹简一边道:“回禀老师,是一篇幼儿启蒙之文,乃是弟子诵读《急就章》时偶感所做。”
“幼儿启蒙之文?”卢植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刘备只是附庸风雅地写了篇辞赋而已。
汉家重经义而轻辞赋,幼儿启蒙之文虽然是给小孩子写的,但也在经义的范畴之内,蕴含着圣贤道理,不是一般人可以写的。
如当今的启蒙教材,《仓颉篇》乃是李斯所著,《博学篇》乃是胡毋敬所著,司马相如著《凡将篇》,史游著《急就章》,这其中那一个人不是当时声名赫赫的博学多才之士,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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