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桃花开时烂漫、樱如雪(1/2)
时间缓缓流淌,在料峭春寒之中,清明转眼就要到了,今早是旬休放假前的最后一堂课,刘备一直焦地地看着台上慢悠悠讲课的卢植,与他同样神情的学子不在少数。
不论在什么时候真正喜欢读书、上学,并能以之为乐的学生总是在少数,要不然当年颜回早逝之后孔老夫子也就不会哭得那么伤心了,并悲痛万分地道:“天丧予,天丧予!”
但奈何卢植不知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今日所讲的这篇《黍黎》确实触发了他身为士大夫的那种忧国忧民的情感,让其跪坐在席子上一遍又一遍地高声颂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良久,卢植睁开微微闭阖的双眼,停止了因陶醉而晃动的脑袋,开口道:
“玄德,你且起来说说,这《黍黎》一诗说的是什么啊。”
刘备虽然心中正在吐槽老师拖堂的行为,但依然面不改色的行了一礼,神情庄重地道:“回禀老师,《黍黎》传言为周平王东迁之后,朝中大夫偶回镐京,见宗周故都,满目疮痍;楼台宫阙,俱为土灰;繁华不复,荒草丛生,唯黎苗郁茂如旧,不由悲从心来,以诗载其深情所成之文耳。”
说到此,刘备顿了顿,又接着道:“此诗,以玄德薄见,所诉的乃是国破家亡、社稷沉沦之痛也!”
“善。”卢植合起书简,微微颔首,似乎很赞同刘备的看法。
“那么,二三子便随我认真诵几遍,好好品味一下这首诗的韵味。”
“啊?!”刘备心中一愣,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按照往常的惯例,老师此时难道不应该说上一句,“好了,今日的课就上到了这里,二三子就回去吧。”
接着大家就愉快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既然老师已经发话,刘备也只好与诸位师弟一起随卢植颂起了《黍黎》。
连续颂了三遍,卢植才叫停了诸位弟子,板起个脸,严肃地问道:“尔等可知今日为何让尔等连颂数遍《黍黎》呢?”
“玄德,你且起来说一说。”
怎么又是我,刚才不是叫过我吗?老师你这简直是一点章法也不讲了,刘备心中暗自为自己叫苦,但还是麻利地起身,行礼道:“弟子愚见,以为老师乃是叫我等感前人之悲痛而奋发于今。”
“玄德。”卢植笑着道。
刘备见此,也笑了起来,没办法,前世的九年义务教育自己可没白上,哥就是这么能胡扯。
“真是一派胡言!”卢植一字一句地厉声道,说完又看向了刘备,“玄德,我且问你,后天是什么日子。”
刘备此时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但祸已临头,只好小心地道:“回禀老师,乃是清明。”
“哦,原来是清明啊。”卢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看你们一个个喜上眉梢、急不可耐的样子,还以为是元旦呢!”
刘备这下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将头低下,一副认真悔改的模样,其他诸位师弟,则迅速以刘备为榜样。
“哼!”
卢植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尔等求学于吾,就当有一个学习的样子,今日尔等之所为与那昼寝的宰予又有何区别?当真是粪土之墙耳!”
底下愈发的安静了,众弟子皆屏气垂首,力图不发出一点声音。
“正好,后日就是清明,尔等就先诵诵这《黍黎》,养养悲伤之痛,莫要等了后日给先祖尚飨之日,笑出声来,丢了吾的颜面。”
“玄德。”
“弟子在。”
“就由你起头带他们诵读吧。”
”唯。”刘备低头应道,心中大呼侥幸,若不是前世就背过这篇诗文,自己今日怕要引祸上身了,不过,老师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吃了枪药似的,平日虽也板着个脸,也没这么大的怒气啊。
一边想着,刘备一边高声颂道:“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而学堂中的一众学子在刘备的带领下也朗声诵读起了《黍黎》,直到诵到第三遍,众学子见卢植又在那闭眼晃脑似乎一副才刚刚开始的模样,一个个为老师的拖堂都难过的快哭了的时候,卢植才道:
“好了,二三子停了吧,今日的课就到这里了。”
接着众弟子皆如蒙大赦的起身向卢植行礼告退礼,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学堂就空落落的只剩下卢植一个人。
卢植起身,神情略有哀伤,他低头凝视了自己那已经发旧的袍服,轻声地道:“不迁怒,不贰过。”
……
刘备与张飞是较后出来的,与一开始剑拔弩张的气氛相比,两人现在的关系要温和与怪异的多。
县学门口别离之时,刘备认真地对张飞道:“记得,下午我去你家找你,这次我一定会赢你的。”
张飞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与刘备分道扬镳。
福伯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着一个个学子的离开,直到最后一人远去,福伯才上前关了门,刚要转身,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福伯。”卢媛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这个带她长大的老者,大眼睛中盈满泪水。
福伯连忙弯下腰,安慰起来卢媛,“小姐,不哭不哭……”
……
中午吃了个饭,睡了一觉,刘备便起身向张飞家行去,张飞家在城西,是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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