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节 互相试探(1)(2/3)
合拍。羌人,只是一个由头而已。
说句实在话,不管张越和金日磾或者霍光,在心里面有多么重视对羌人的警惕,但在如今的局势下,羌人还真的只是小问题。
在李广利的那个强大的野战军团还没有全军覆没的今天,羌人只要敢跳,汉军主力回师,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将他们全部捏死!
对于今天的汉室来说,羌人的威胁,真的只是一般。
至少还没有到需要国家层面的力量来解决的地步!
故而张越知道,金日磾特地提及此事,只是想告诉他——霍光和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潜台词其实就是——侍中阁下,何不追随霍都尉,一展青云志?
只是,张越可不想当别人的小弟。
霍光?
确实很牛逼!
甚至可以说是,汉家自周亚夫后,少有的内政外交全能型政治家!
为了老刘家和汉室王朝,他在历史上也算是呕心沥血,含辛茹苦,鞠躬尽瘁,称得上死而后已了。
但……
穿越者本身就不大可能居于人下。
更别提,张越自己还野心勃勃。
这就好比后世杰克马,对麻花藤丢一个offc:年轻人,我很看好你,不如和我一起建设帝国吧!
纵然再敬重霍光,张越也不会扔下自己的事业,去跟霍光玩他的游戏。
所以,张越微笑着,对金日磾道:“晚辈在来的时候,曾见明公府前,有勒石之铭,曰:夷狄进至于爵!”
“这让晚辈真是惶恐……”
金日磾听着,微微的笑了笑,点头道:“侍中大作,鄙人读之,如蒙晨钟暮鼓!”
“侍中心胸,更是令鄙人钦佩!”
“夷狄进至于爵!”
“几与孔子之所谓‘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相合……”金日磾谈起话题,就特别有兴致,他拉着张越的手道:“吾曾读书,闻《论语》曰: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孔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吾读而落泪,夫子之教,何其大也?奈何当世士大夫,持孟子之见,不以教化家诸四夷,反曰: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用夷变夏者,又曰:夷狄非中和气所生,非礼仪所能化……”
“至闻侍中之言,方才明悟,非其不能教之,实不愿教之!”
张越听着,微微颔首。
当代士大夫们,或者说今文古文两大阵营的儒生们,那叫一个傲娇啊!
公羊学派,天天将‘不与夷狄之执中国’‘中国不与夷狄获’挂在嘴边。
但这还是温和派,是心胸特别宽广的儒生。
反战的谷梁、左传、思孟等学派,几乎是一口一个‘夷狄是膺,荆舒是惩’,张嘴闭嘴就是‘xx父子同川而浴,相习以鼻饮,禹贡无其图,春秋无其治,其人与qín_shòu无异,愿陛下弃之!’。
更有甚者,直接人身攻击,痛骂四夷说:蠢尔蛮荆,大邦为雠!
总之呢,出了长城,所有不在《春秋》《禹贡》记载的地方,都是夷狄蛮荒之土,这些地方的人,连接受教化的资格也没有,更不提蒙天子雨露恩泽了。
他们唯一的下场和最好的结局,就是自生自灭!
士大夫们深深的觉得,诸夏民族最好最高。
再不需要其他渣渣来拖后腿,添麻烦了。
照他们的说法,别说什么曾母暗沙了,恐怕后世子孙连长城都出不去!
而这种傲娇和优越的情绪,其实是孟子带起来的节奏。
当年,孟子和农家的许行先生辩战,辩论不过了,就人身攻击,说什么‘南蛮饶舌之人,也述先王之道’,一句话将许行和所有楚国人、吴国人、越国人开除出中国。
所以,张越的‘夷狄进至于爵’的理论一提出来,立刻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和反应。
公羊学派内部首先就议论纷纷,颇有微词和异议。
左传、谷梁和思孟,更是差点炸锅。
要不是他战绩太强大了,此刻已经有人排着队来找他的麻烦了。
但……
张越知道,倘若现在儒家的这种狭隘偏激的华夷观不纠正过来,未来肯定会出大问题!
只承认春秋记载和禹贡有图的地方的人民是中国,而否决其他地方的人民,也拥有和成为诸夏民族一员的资格。
这是作死啊!
两汉之间,为何消化不掉羌人和匈奴人以及其他游牧民族?
问题的根子就在这里了。
士大夫们和高层的公卿,一脸傲娇的不认对方也拥有作为‘人’的权力和受到诗书礼乐教化的资格。
哪怕,他们再想亲近汉室,也亲近不了啊。
譬如湟中义从们,讲道理,这些义从胡骑几十年来,给汉家看守篱笆,防御来自湟水以西的羌人,不知道多少人战死沙场。
但汉室的士大夫和公卿们,就是一脸傲娇的拒绝承认他们是汉家的一员。
还别出心裁的给人家安了一个义从骑兵的名头,将他们划归到属国都尉的名下。
这等于将一个忠心耿耿的势力,拒之门外。
错非霍去病当年,曾与湟中义从们有过约定:为汉立功者,可入太仆,为天子牧马。
不然,现在的湟中义从恐怕早就不干了!
即使如此,在历史上,湟中义从胡骑,最终在东汉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的势力,并演变成为东汉王朝的头号麻烦。
与之相似的,还有西南列国。
人家是俏女含春,秋波暗送,甚至公开喊话:请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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