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北郊墓园跪尸案(11)(1/2)
吴错恍然大悟,“郑书齐杀死三人,是为了掩盖当年陷害赵建国的罪行?”
“对!”闫儒玉继续分析道:“郑书齐一开始未必动过杀人的心思,他要是想杀人,有得是机会让他们死在牢里,根本不必等到三人刑满释放。我想,他很可能受到了勒索!”
“你是说,三人中有人以当年的事要挟他,问他要钱。”
“是啊,你想啊,三人都四五十岁了,没有一技之长,有犯罪记录,且几乎没有亲友帮扶,出狱以后生活是个大问题,穷急了,总得想个弄钱的办法。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关小虎,他虽然有一份社区工作,但他吸毒啊!三人里最急需用钱的就数他了。”
“对!最有可能向郑书齐勒索钱财的就是关小虎!我这就通知小金子,重点调查郑书齐的一切信息往来,看他是否收到过勒索信息。”
联系过小金子,吴错好几次通过后视镜偷瞄闫儒玉,闭目养神的闫儒玉似有所感,睁眼瞧了瞧他。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确定凶手不是赵建国?好吧,我就跟你解释个透彻。
有三点原因。
其一,赵建国和郑书齐一样,要是想杀这三个人,让他们死在牢里更容易,而不必等他们刑满释放;
其二,我们在赵建国家里发现了凶器,那把匕首就摆在果盘上!
怎么说赵建国也是个警务人员,处理凶器的反侦察意识还是有的,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把凶器摆在自家桌上,说明他真的不知情,是被陷害了。
其三,你不觉得赵建国最恨的应该郑书齐吗?三名犯人不过是受郑书齐指使的傀儡,真要说报仇,他应该杀了郑书齐。
明白了吗?吴警官。”
吴错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明白了,闫警官,可是……那啥……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
“我是想问,仅凭两件事时间相近,你就能确定赵建国停职和关小虎挨揍有关系?这也太假了吧?”
“这个啊,也不仅仅是因为时间,”闫儒玉点了根烟,抽完一口,才幽幽道,“你还记得那年吗,我因为偷东西被抓进去了。”
“当然记得!那年你17,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去偷东西?我记得,从我开始勤工俭学起,每个月都给你钱的啊!你虽然不比别人富裕,却也不差!怎么就沦落到偷东西的份儿上?”
闫儒玉狡黠一笑,“我不是去自首了嘛,你就别揪着这事不放了,再说,我当年可不是为了偷东西,我吧,就是想坐牢,跟形形色色的罪犯生活一阵子。”
“……”
吴错的沉默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我靠!这小子有病吧?!
绝对有病!
妈呀!这么多年跟我相依为命的,究竟是个人,还是个胎盘?
淡定淡定,别让他看出来我在吐槽,我还不想死……
不,我宁愿死亡!
无所谓了,爱咋咋地吧,阿弥陀佛哈利路亚扎西德勒撒浪嘿呦……
……
吴错甚至不知道该摆一个怎样的表情。
“哎,好好开车,注意看路。”闫儒玉拍了拍吴错的肩膀。
“那个……我记得你关了30多天吧?”吴错收敛心神,答话全凭下意识。
“嗯,38天。被关押期间,狱友们可帮我涨了不少见识。”
“比方说?”
“比方说,在监狱里,针对女性、儿童犯罪的人是最受鄙视和欺负的,qiáng_jiān犯、拐卖犯往往是每间牢房里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而关小虎,他就是个强jiān_shā人犯。”
“你的意思是说……”
“对关小虎的狱友来说,欺负、殴打他是常态。”
“怎么可能?!……”
“监狱就如同一个小社会,它的运行遵循一定的规则,只要在规则内办事,狱警和犯人也能达成某种心照不宣。
比方说,打人可以,但要注意轻重,要是把人打死、打伤,那就麻烦了。
出手殴打关小虎时,王秋亮已经入狱5年了,这点道理他不会不懂,怎么会冒着被加重刑罚的风险将人打成重伤?这不合理。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某个突发事件激怒了王秋亮,而殴打事件发生之前,明面上只有一个突发事件,就是王秋亮的心理辅导员赵建国被停职了。
我也不能确定两件事一定有关联,但你不是说过吗,要勤奋,不漏过一丁点机会,这话是真理。”
被闫儒玉一夸,吴错反倒不好意思了。
闫儒玉真的很少……不,他就没夸过人。
案情基本明朗,但还缺少定案的关键——证据。
闫儒玉自言自语地分析道:“赵建国的病退时间在高耀华的死亡之前……嫌疑人郑书齐先将沾有关小虎血迹的匕首放入赵建国的物品中,然后才杀死了高耀华……可是,高耀华身上的伤痕系同一种匕首所致,这说明……郑书齐还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对!他就是用这把匕首杀死了高耀华!第二件凶器还没找到!”
闫儒玉颓然靠在椅背上,“可是,凶器在哪儿?真没头绪了……”
第二天清晨,当挂着黑眼圈的金子多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重案一组办公室,案情再次有了进展。
“我翻遍了郑书齐的短信、微信、qq聊天记录,敲诈勒索记录真没查到,估计是当面敲诈。
后来我又翻了他的银行记录,倒是有发现。
关小虎出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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