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间奏(2/5)

罗伯特回答不出来，也没有时间回答。史东拼命地往前冲；大家只能努力地跟上，不让他离开视线之外。

“地精、船、蜥蜴人、隐形的麋鹿——接下来会是什么？”哈勃对坎德人抱怨道。

“我希望也能看到麋鹿。”韦德自作聪明地说。

“你可以让人用力地打你的头。”矮人说，“虽然我们可能看不出最后会有什么差别。”

伙伴们跟着史东，他像是出神一般地爬着山坡，浑然不觉身上的创伤和痛楚。罗伯特几乎没办法跟上骑士。当他好不容易跟上时，看到史东眼中透露着一股可怕的狂热，骑士显然在尾随着某种东西。

这条路把他们带往永夜之森顶端的山坡上，罗伯特看出这条路带他们通往两个山峰中间的山谷——一个就他所知的、从未有人到过的地方。

“等一下，”他喘着气试着要追上史东。时间几近正午了，虽然太阳依旧被乌云掩盖。“我们休息一下，我要从这边看看下面的状况。”他指着山峰的一颗大石。

“休息——”史东无神地复述。他呆呆地看着远方，接着转回头看着罗伯特。“是的，我们可以休息。”他的眼中闪着异彩。

“你还好吗？”

“很好。”史东心不在焉地在草地上漫步着，手轻柔地抚摸着胡须。罗伯特不解地看着他，直到其他人都赶到这块小平地上。

“我们要在这里休息。”半精灵说。罗德利斯松了一口气，虚脱地坐在地上。

“我要看看北方那条通往海文的路上有什么异样。”罗伯特加了一句。

“我和你一起去。”河风说。

罗伯特点点头，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大路，爬到路旁凸起的大石头上。当他们走着的时候，罗伯特看着这个高大的战士，他开始觉得和这个严肃、刚毅的平原人共事原来是件十分自在的事。

河风十分注重礼节，所以也特别尊重罗伯特不愿为人所知的一面。此刻的漫步对于罗伯特来说，比起前晚不安的睡眠要舒服得多。他知道他的朋友们——因为彼此之间非常熟识——都在猜测他和艾拉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五年前他仓促决定离开？五年后当她无法回来团聚的时候，他又为何表现得如此失望？

河风当然不知道有关艾拉的事，但罗伯特知道，即使河风认识艾拉，这对那个平原人来说也毫无差别。这是罗伯特的私事，不是他该管的事。

当他们可以看到通往海文的道路之后，他们慢慢地走完最后的几尺，直到走至湿漉漉的石头边缘为止。罗伯特低头向东望去，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条通往野营地的小路。河风指着那个方向，罗伯特发觉那条小径上有许多怪物移动着！

这说明了之前森林里为何会陷入一片不安的平静中。罗伯特紧抿着双唇，那些怪物一定是准备埋伏在那条路上。史东和他看到的白色麋鹿也许救了他们一命。但那些怪物要不了多久也会发现这条新出现的小路。

罗伯特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新出现的小路！原先来的方向只有浓密的森林，其他什么也看不见。那条小路在他们身后消失了！

我一定看到海市蜃楼了，他想，他把眼光转向通往海文的路，上面聚集了不少怪物，看来重整队形没有耗费他们多少时间。他的眼光又转向水晶湖平静的湖面，接着他的视线延伸到地平线那端。

他皱起眉头，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他没办法立刻看出来，所以便没有马上告诉河风，而是继续看着天际。北方的乌云前所未见的浓密，地面上不断伸出了灰色的烟柱直上云霄——就是这个！

罗伯特抓紧河风的手臂，指着北方。河风眯着眼睛，一开始看不见任何东西，接着他看见了——黑烟直际。他浓密的双眉紧锁着。

“营火。”罗伯特说。

“数以百计的营火，”河风接着说。“战争的前兆。这是一整个部队扎营才会有的景象。”

“谣言终于证实了，”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史东说，“北方确实有大军集结。”

“但那是谁的军队？为了什么？他们攻击的目标？”卡拉蒙不可置信地大笑。“没有人会为了这支水晶杖派出一支部队的。”战士停了片刻。“应该不会吧？”

“水晶杖只不过是整件事情的其中一部分，”罗德利斯嘶哑道。“别忘了那些消失的星座。”

“骗小孩的鬼话！”哈勃嗤之以鼻。他举起空的酒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说的话不是骗小孩的，”罗德利斯咬牙切齿地说，他像条蛇般地从遍地树叶上站起。“你最好尊重我说的话，矮人！”

“又出现了！那只麋鹿！”史东突然说，他的目光对着一块大石头——也许对他来说不是这样。“我们该走了。”

骑士开始迈步，其他人急急忙忙地收拾好东西跟着前进。

他们沿着小径越爬越高——道路似乎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风向变了。南方吹来一阵微风，带着秋天梦呓花的香味。当他们来到两座山峰中间的凹槽时，它赶走了乌云，让太阳露出云端。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在他们开始攀爬史东坚持要走的两座山峰之间的凹槽前，他们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史东仍然坚持要麋鹿领路。

“马上就要到晚餐时间了。”卡拉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