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第一步130(1/2)
袁长文被冰冷的湖水包裹,原本炙热的愤怒似乎也渐渐熄灭,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在那坚持不懈。
是啊,我已经跟世界变得格格不入。我想知道的,我想到达的,在大部分人眼中看来,就是一坨毫无意义的狗屎。而我看曾经的自己,也是如同看着散发恶臭的狗屎一般。
想想那些扭曲就觉得非常扯淡,哪怕是简单的用刀割伤自己会流血会痛这件事情,我依旧无法确定。我只是知道,曾经我用刀割伤自己很痛,但我怎么能确认这次用刀割伤自己也会很痛呢?
在我没有用刀割伤自己之前,我永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看,我还怎样回到过去,若无其事的跟人进行交流呢?
我不会因为痛而不去用刀割伤自己,只是恰好生活流动的趋势,恰好地形没有让我割伤自己罢了。如果地形需要生活的流动需要我割伤自己,我会割伤吗?
应该不会,至少现在的我会选择拒绝,就像曾经的我那样。只不过,曾经的我似乎想要控制很多,事业、修行、家族等等。现在的我,仅仅想要控制少部分东西。
而正是这个想要,阻挡了我继续前进。
有一个矛盾点。
假设,我能够完全感知生活的流动。那么我不思考,顺着生活流动的趋势进行,也许是好人也许是坏人,也许会丢弃家产也许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么,我可以逆流吗?比如我不喜欢某样事情的发生,于是我在某种程度上调整流动,于是没有按照生活流动的趋势进行。这一点是可以做到的,因为曾经的我一直都是处于这种状态。
问题是,我这种调整的行为是注定的。基于我个人的喜好以及所有发生事情的堆积,这种通过脑子的选择,是注定的。也就是说,我是注定这么做的。
注定斩杀?注定调整?注定斩杀成功?或者,注定斩杀不成功?
哪怕斩杀结束之后,触碰真实之后,角色的行为也是注定的吗?不仅仅是行为,就连思考也是注定的吗?我注定要思考这些问题,注定要敲打这些文字吗?
我不愿意承认这点,是因为这样会显得角色很卑微,并且把一直以来骄傲的自由思考能力给贬低得一无是处。根本就没有自由思考这种说法,所有的思考都是注定的。
而“我存在”只是觉察到这些思考罢了。
这样,又会回到“时间同时存在”这种说法。但是,移除时间之后,我根本无法确定事情就是按照时间线性流逝。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此刻我觉察到什么事情的发生,觉察到自己的相关记忆,以及觉察到记忆中我是如何选择的。
所以,我根本无法给出任何有效的解释,超过“我存在”的任何解释和知识,都只是一种猜测。
再说,整个二元世界是虚假的,我又何必去解释这种虚假呢?
当完全认为角色是虚假的时候,我会怎样?还会有逆流的冲动吗?还会为了角色而做出某种选择吗?
该死!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考虑之后的事情?我现在斩杀结束了吗?我完成了吗?
真是矛盾,我无法确定时间的存在,但我要继续斩杀,就必须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否则,我如何前进呢?
“前进”这种词汇,本身就是确定了时间的线性流逝,从a点到b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在前进或者后退之类的。
一旦移除时间,我只是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处于某个位置,还没有到达山巅。其余的一切都无法证明,都只是一种基于记忆的猜测。
也就是说,某一个时刻,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斩杀结束。然后在记忆中,袁长文这个角色经历了千辛万苦,那种难受的情绪还历历在目。但我如何确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经历了这些呢?
如同此刻,我要如何确定曾经的自己真的如同记忆中那样,这段时间自己真的一步步在前进,真的斩杀了一个个自我定义呢?我此刻很轻松,但我要如何确认曾经的自己真的如同记忆中那样,被难受忧伤浓浓包裹呢?
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存在?
可笑的是,角色永远想要抓住什么。先不说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如同泡影一般的虚幻,能抓住什么?梦见自己拥有一栋房子,这算是真的拥有吗?
就算是唯一的真实,那份觉察。角色也是无法抓住,每次想要抓住“那份觉察”,只不过变成是“那份觉察”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那么,角色能抓住什么?
没有东西属于角色,没有东西能够被角色抓住。如果一切东西都不属于角色,那么角色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力呢?在一场泡影之中,努力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
没有任何东西属于我,那么这些东西属于谁?总要属于某个事物吧?
那么,“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除了这个之外,这些东西还能属于谁?
绕来绕去,整个二元世界都属于“我存在”,也就是站在袁长文角色背后的那份觉察。
角色一直害怕某样东西不会属于自己,比如自己老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收入,自己的金钱地位等等。现在好了,所有东西都不可能属于角色,因为这些东西跟角色一样是虚假的泡影。
非要说属于的话,只能属于“那份觉察”。从某个方面来说,似乎所有东西都属于我。如同梦境中的一切,都属于那个做梦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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