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第一步62(1/2)
我还在抓住我所谓的生活。
有什么好抓住的?有什么不值得放手的?不真实的不存在,我难道不知道这句话吗?
我应该将手中的水晶球,使劲摔在地上,让它破碎到再也无法复原。
袁长文坐在湖边,手里抓着泥土,想象着那是自己的生活,然后挥手撒掉。
必须前进,我还没有完成,更远。
既然我并不知道记忆是否是真实的,为什么我还要遵从记忆?就算记忆是真实的,也不过是一坨扭曲的狗屎玩意,有什么好遵从的呢?
构架于脑子里有限的认知,进行未来的畅想,偏向于将袁长文这个角色风光潇洒,这就是我对未来的看法。当然,还有跳过中间过程直达结尾的恐惧。
扭曲而已,凭什么可以这样放肆操控我?
这些东西我难道不知道吗?难道不是很多章之前就已经明了的吗?
该死!
我是没有前进,还是在慢慢斩杀?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也许,这辈子都没法走出这条路,从此之后,没人会记得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朋友,家人也在不知道哪颗星,孤单在这里思索真实。
然后,死去。
没有任何规定,我如此努力斩杀,就必须有成果。没有成果,没有好处,只是浪费时间,难道这不是一种可能吗?
也许,突然发生什么意外,让我死掉,从此再也不需要斩杀,这也很有可能呀。
没有人规定故事必须有个完美的结局,只是我这样思考这样认为,一旦故事没有符合这种理念,那么就会认为故事垃圾。
同样如此,如果现实不符合我的自我定义,那么就会认为现实出了问题。但是,现实不像故事,可以任由我唾弃。现实的强大让我升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就算反抗也不过是顺着现实的规则向上爬而已。
我从来没有想过,毁灭帝国。
只要有自我定义在脑子里一天,那么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因为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外面的世界,而是脑子里的自我定义。
不对!
我在用“自我定义”这个标签进行保护,每次谈论到具体事物的时候,就用“自我定义”四个字来指代,根本没有伤及角色的根本。如同,用“桌子”这两个字来指代,来避免自己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始终不愿意毁掉当前的生活,似乎理由是不愿意让家人伤心。但我知道,只是自己在害怕,恐惧亲手毁掉生活之后,变得不知所措。
就是茫然不知所措,仅仅是想象毁掉生活之后的生活,完全超出角色脑子里的认知,根本没法想象,因为没有可以参考的信息。
角色想要掌控,就算现在我独自在这里,但角色也知道,至少明天不会出现什么异样,自己会在这里一直斩杀角色。但如果我将现在的生活毁掉,那么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就是恐惧的源泉。
角色不存在,恐惧“无我”,所有的角色属性都是建立在当前生活之上,一旦当前生活毁掉,那么角色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很有可能,角色会立马进行全新构建,迅速组成一个全新的角色。
角色根本不会在意角色本身的好坏,它又看不见自己,只是一股求生的本能让它无限制的丰满,以远离“无我”这个真实。
家人真实存在吗?
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真实,家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是真实的。我怎么知道,家人不是一个幻境?怎么知道家人不是一个可以做出跟人类表情一样的人工智能?
家人会哭会笑,难道就是真人?我怎么知道他们内心确实如此,而不仅仅是一道程序?
再说,我看到的家人,根本与家人本身无关,全部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统统都是我构建的家人在脑子里,而我也只能跟自己的想象对话。
也就是说,我自己设定“必须保护家人”、“必须将家人作为心中的柔软”、“必须孝顺”之类的,然后配合家人的想象数据,于是构成角色的家庭属性。
就算老妈真的站在我面前,我看见的,与之对话的,依旧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
看起来,确实有个老妈在那里,确实说了这些话做了这些事,似乎根本不是我的想象而是真的有个老妈。
这是一场精心的骗局。
似乎,如果没有一个真实老妈在那里唠叨,我怎么会觉察到老妈在唠叨?似乎,有一个物体真实在那里,才能被我觉察。
但是,除了“我觉察到”这个句式之外,关于觉察到的内容,我根本无法确定其真实性。
角色总是会选择一个最简单最容易理解的那一种理论,也只有这样,才能方便角色理解世界,才会显得自己比较博学,而不是除了“我存在”一无所知。
既然无法确定,何必抓住这些对于家人的关心和关怀,并且将这些东西当作真实呢?
所有的局限,都是不真实,都是虚假,都是不存在的。
这些对于家人的关心和关怀,定义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做一些符合这些定义的内容。要不然,就会产生难受的情绪。比如加班不能回家吃年夜饭,比如为了事业而离开家乡之类的。
不认同这个自我定义,不认可自己必须关心和关怀家人,不承认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存在。毕竟,我都不真实,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真是的,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真实,为什么还要抓住其他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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