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刀长有尺余(1/2)
白轻候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的准备了,可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他还是猛然抖动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而他肥肥胖胖的身体也开始上下颤动着,犹如漏气的橡皮轮胎受到了内力的作用,而不同的摆动着,冲着蓝玉棠冷冷地道:
我本来想让你多活两天的,可是,现在看来,如果再让你多活几天的话,恐怕我就要少活几天了。
蓝玉棠用右手的食指上在鼻子上轻轻地蹭了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然后,提起衣服的下摆,从桌子上慢慢地跳下来。
他那原本雪白的靴子虽然已经被地下水浸得失去了原来的颜色,湿漉漉的,但他却没有显现出一丝不舒服的样子来。
他慢慢地踱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深秋季节里深夜的凉风,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这才转过身来望着白轻候,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你想杀我灭口?
白轻候却在冷笑。
如果说他平时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和善的大肥猪的话,那么,此刻,他笑起来的样子绝对是一头饥饿的大狗熊。
而他这只饥饿的大狗熊在望着蓝玉棠的时候,猛然露出一口大象般锋锐的牙齿,散发着恶毒而残酷的气息,道:
哼,只要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一定非死不可,我不想我这二十年的积累毁于一旦,更何况,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那蜷缩在角落里用衣服盖着的青烟的尸体,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凄凉的表情,道:更何况,你还杀了她?
听到这话,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红柳此刻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然挡在蓝玉棠的面前,冲着白轻候大声道:青烟不是他杀的。
白轻候那肥大的衣袖忽然动了动,红柳的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如果不是蓝玉棠及时扶住了她的话,肯定会摔倒的。
红柳捂着红肿的腮,愤愤地瞪着白轻侯。
白轻侯走到青烟蜷缩的角落里,蹲下身去,轻轻地抚着青烟那已经冰冷而僵硬的脸,狠狠地道:
你虽然没有亲手杀死青烟,可是,青烟确实因为你而死,如果不是你不死凤凰破了她的“清风缥缈瘴”,又破了她的万劫毒蛇阵的话,她又怎么可能死在向方的刀下?
蓝玉棠拍了拍红柳的肩膀,摸了摸她脸上的那红肿的右腮,满是爱怜之色,然后,将她挡在身后,微微叹了口气,道:
你说的没错,我虽然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这次,确实是我害了她。
红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青烟,然后,又看了看白轻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难道你跟她……
白轻候冷哼了一下,随手将青烟的尸体拥在怀中,冷冷地道:你以为,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在这种地方一呆就是二十年?
蓝玉棠忍不住叹息了一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死玉箫上的护花铃被从窗户吹进来的晚风摇得叮铃铃作响,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家都觉得,男人离不开女人,其实,在很多时候,女人同样也离不开男人的。
无论这个女人在平日里看起来是多么得坚强,多么得勇敢,可是,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们终究还是要倚靠男人的。
而在这方圆数百里之内,真正值得倚靠的男人,好像也只有你白轻候了,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你这个冒牌的白轻候身后那股庞大势力。
白轻候看了看他,猛然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蓝玉棠苦笑了一下,不死玉箫上的护花铃被风吹得更响,犹如火焰中凤凰的悲鸣,然后,看了看一脸悲愤的白轻候,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杀我,在我走进你掷金山庄的势力范围的第一步起,你就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可是,你却又偏偏不敢杀我。
不是没有把握觉得杀不了我,而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我已经接到去杀洪门洪辉的命令。
现在,如果要是杀了我的话,那就意味着你不服从宫主的命令,而违背宫主的命令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对吗?
白轻候又是一怔,仿佛是没有料到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但随即他又冷静了下来,道:
你……没错,我虽然很想不违抗那个人的命令,可是,现在,我却非要杀你不可,因为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刀。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刀,长有尺余。
刀身既不像白轻衣的剑那么轻灵逼人,也不像剑三十的剑那么古朴厚重,更不像是快刀向方的短刀那么轻,那么薄。
这把刀虽然很短,可是,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迟钝感,猛然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用铅做成的,很钝,甚至都已经生锈。
可是,白轻候却要用这样的一把短刀来杀人,有没有搞错?
这样的一把刀别说是杀人,就是用来切豆腐恐怕都有点儿力不从心的。
可是,在白轻候握起这把短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变了,变得坚定而自信,就像是铁匠握起了锤,厨师握起了勺子。
他用袖子轻轻地擦了擦钝钝的刀锋,就像是在和一个离别多年的老朋友在拥抱,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缓缓地道:
二十年,二十年了,我已经有整整二十年没有用过这把剑了,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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