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多情剑客,只求一败(1/7)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这是我最喜欢的古龙先生在《多情剑客无情剑》中开头的所用一幅对联,虽然对仗不是很工整,但是,却很有意思。
而我下面所要说的这个故事也很有意思。
在我所要说的这个故事的开头呀,既没有冷风,也没有飞雪,只有漫天的夕阳。夕阳如画,夕阳如歌,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夕阳下,本应是情人们相约黄昏后,呢喃柳梢头的时候,可是,漫天夕阳的插旗镇却突然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骚乱之中:蹲在墙根下抽旱烟的老人们赶紧吐出最后一口烟,在脚底板上敲了敲了沉重的烟袋,插在羊皮袄的外面,随手抓起还在拉屎的小孙子,揣进宽大的羊皮袄里,踽踽而行,直奔家门,然后一头栽进被窝里,蒙上被子,抖个不停。那小孩子呢,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刚才的屎才刚刚拉出一半,就被爷爷塞到了那臭烘烘的羊皮袄里面,觉得难受,挣扎了几下,便从爷爷的怀里伸出大半个脑袋,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乌龟那样,手足无措地观看着外面混乱的世界,然后,就被眼前慌乱的架势吓得哇哇乱叫,憋在肚子里的那剩下的一半屎尿便跟着一起涌了出来。那些青壮年后生则把袖子高高地挽起,顺手抄起一把锄头或者铡刀,根本就没有摸清情况,就要往外冲,健步如飞,向插旗镇尽头那片空旷的李家荒园涌过去。冲到那里之后才现,那里密密麻麻地已经挤了一大群人,议论纷纷的,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在那个时候,“江湖”这个词语是一个异常流行的东西,就像时下的网络,街舞,快男女一样,占据了人们生活的大半部分,大家几乎是削尖了脑袋,非要把这个词套用到自己的脑袋上,以为只要做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杀了个把人就是锄强扶弱,偷了个把钱,就是劫富济贫,然后跟那些所谓的大侠握了个手,就是进入了江湖。所以呢,到了后来,江湖就开始改变了性质,成了是一个很恐怖的名词,绑架,暗杀,下毒,成为所有江湖人的看家的本事,所以江湖就成了糨糊,混乱得不成样子。走夜路的时候,就会无缘无故被打闷棍,拉屎的时候无缘无故地被人按倒在地上抢劫一空,甚至连个遮羞的不片都不给留下,反正是你抢我,我劫你,你套我,我宰你。这样一来,江湖中就很难会有风平浪静的时候。况且,插旗镇又是边陲小镇,属于“三不管”的地方,经常会有成群的绿林强盗前来抢劫,江湖中的各个小帮派为了变成大帮派而争夺地盘,相互攻打,朝廷为了天朝的利益和尊严,也经常派兵围剿强盗,和北方的游牧民族开战,朝廷中的大臣们为了反对皇帝,也到这里拉丁拉夫,打造兵器,篡养谋士,准备谋反。除此之外,小镇上又经常有鸡鸣狗盗者,走私贩毒者,拐骗妇女儿童者出没,这些不安的因素也就在某种程度上刺激了小镇居民的自我保护意识,甚至到了神经过敏的地步。稍微有风吹草动,他们的老弱病残就会躲起来,青壮年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武装起来,拥上街头,和强盗,和异族,和朝廷的叛军作战。所以,今天的小镇居民一听到从外面传来那些乱哄哄的声音的时候,就有点儿风声鹤唳,也不管有没有看到强盗的黑色眼罩或者契丹人帽子上的狐狸尾巴,就很快地行动起来,涌上街头,准备应付这突的袭击事件。而李家荒园就是他们平常聚集的地点。
可是,当他们纷纷到达李家荒园的时候,却全都愣住了。原来,那片原本荒芜破败的李家荒园,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另一番模样。地上的杂草和大小便已经被清除地干干净净,然后,铺上了波斯的红色羊毛地毯,那些倒塌的围墙,爬满绿色藤子的窝棚已经被华丽的锦缎屏障所代替,锦幔的周围,每隔五步就有一个彪形大汉把守,凶神恶煞地呵斥着围观的人们,一副皇帝驾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的架势。后来,有人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之心,就爬到树上,坐在树顶,观看锦缎围墙里面的情形。可是就这么一看,差点儿没从树上跌下来,里面的情形简直比皇帝还要排场。锦帐内金碧辉煌,犹如皇帝出游的行宫。在最中央处,有一座用檀木搭建起来的台子,高有五尺,黄缎罩顶,鲜花美酒,置于其中。台子的四角处,摆放着四面牛皮大鼓,旁边站着彪形大汉,等着击鼓号施令。中间摆放着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拐子流星,鞭镗锤抓,在夕阳的余晖折射下出褶褶的光辉。台子的上,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有花,花下有酒。桌前一把檀木椅子,上面铺着长白山的貂皮,貂皮上面躺着一个白衣人,这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英俊潇洒,气宇不凡,可是,一脸的高傲之气。在他的身旁,侍侯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同样一脸的高傲,可是,在看着白衣人的时候,脸上却显现出波斯猫那种特有的温顺,斟酒,捶背,剥果子。白衣人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那里,故作潇洒地摇着洒金折扇,左边的美貌侍女斟上美酒,送入他的口中,右边的美貌侍女则剥了一颗葡萄,为他佐酒。人是美人,酒是美酒,果是美味。看他们的这副排场,白衣人如果不是个有钱的花花大少爷,可能就是江湖中的翩翩侠客。
爬到树上的人们看到这种排场,疑窦暗生,不停地嘀咕:这是谁呀?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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