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盗洞(上)(1/2)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右胸肋骨附近的地方,连吸口气都疼得直抽抽。
恍惚中,我听见一阵细碎的说话声,好像是师弟又好像不是,不等我辨识清楚,那声音就被呼呼的风声吞没了。这里大概是个风口。
回忆一点点地开始聚拢,我记得我被一条车轱辘宽的地缝咬着跑,然后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纵身一跃,撞上了花岗岩,人就掉进了一个黑乎乎的无底洞……就在我以为快要挂掉的时候,是师弟用泽杖救了我,可印象中,我似乎并不想他救我,之后……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大概晕过去了。
我的眼皮又酸又沉,那阵裹在风里的说话声又响了过来,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跟着,我的肩膀被晃了一下,嘴唇上一凉,感到有液体渗进来。
我试着抬了抬眼皮,挣扎了两下,终于看到一丝亮光,随着亮光的缝隙逐渐变宽,一颗硕大的黑色球状物体挡住了我的光线,师弟聒噪的声音跟着在耳朵边上响起:“眼睛睁开了……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师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眨了眨眼,听见得简直不能再听见了,视线逐渐由一片刺眼的亮白变得缓和而有轮廓,看清楚了,那黑球原来就是师弟的脑袋。我正奇怪他为何要趴在我身上,离我这么近?这时,余光一扫,望见头顶的花岗岩,居然就在我上方不足一米的地方,怪不得压得师弟连腰都直不起来。
阿梨扶着我斜靠在墙上,我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但仅限于往后看,一坐起来,头顶几乎就顶上石头了。这是一个宽高均不足一米,长度却望不到底的矩形空间,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不由就联想到了棺材。
都说升官发财升官发财,可真正躺在棺材里的感觉并不像发财那么好,四周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压得人难受,连呼吸都觉得憋得慌。我很难想象有一天,当我躺在真正的棺材里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不过再一想,完全是我多虑了,他娘的人都死了还能有啥感觉?啥感觉都没了!
我的身上好几处地方都缠着绷带,看来是摔得不轻。阿梨又给我倒了杯水,我知道现在资源紧张,先前分水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估计过分乐观了,所带的水顶多只够三个人紧紧张张地喝一天,现在又多了师弟,只能从牙缝里省了。因而只润了润喉咙,便叫阿梨收起来,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梨的目光显得非常惆怅,似乎遇到了什么无能为力的事。我暗自在心里做了个思想准备,但听阿梨说完之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完全摸不着头绪。
阿梨的表述简洁又清晰,概括来说,就是两次来到这个地方,两次来的地方又都不一样。
下面为了叙述方便,我简要做了一些补充。
第一次,阿梨带着老乔逃命似的赶到三岔路口,出于惯性,选择了中间这个岔路,没想到,紧跟着就是一个半米宽的小断层。由于断层出现得太过突然,两人谁都没有防备,一脚踩空,眼见着就要掉下去!阿梨到底是个女中豪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铃铛声一响,九尾鞭刷地抓在断层边上,这才捡回了两条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断层之后,后面的通道明显变窄了不少,但还是能容纳一辆双层旅游大巴自由通行。老乔当时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意识极度涣散,身体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阿梨身上。阿梨那么瘦小根本就吃不消,再加上刚才在断层下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当老乔的体重完全压上来的时候,阿梨几乎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阿梨心想,爬起来接着往前走肯定是不行了,一来老乔的身体不允许,二来她也实在没力气了,眼下之情况,也只有就地扎营一条路可选。
阿梨以前在乡下卫生所做过三个月的志愿者,急救方面的工作做起来也是一把细活儿,很快就处理好了老乔的伤口。她一方面担心我那边的情况,另一方面又不能把老乔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正在进退两难之际,老乔突然吸着鼻子醒了。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乖乖,这个盗洞……起码有上千年的味道了。”凭借着土夫子的本能,老乔判断,这附近不出三米的地方一定有一个盗洞。
“盗洞是什么?就是盗墓贼,俗称土夫子,为了进入墓室行窃而挖掘出的秘密通道。”老乔解释起这事儿来头头是道,精神头一点都不像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人,“挖掘盗洞是每个土夫子的基本功,当然,这盗洞也分水平高的和水平低的。高水平的盗洞定位精准,说打到棺材板顶上,就打到棺材板顶上,绝对不会偏一厘!而且,作业效率高,能用最少的力,做出最大的功。此外,挖出来的土如何处理?盗洞是走直线还是走z字型曲线,如何判断?如果打的过程中遇到防盗机关,比如流沙、水银、毒液、毒气……又该如何处理?等等等等,这些都考验着一个土夫子的功力。”
“所以说,”老乔捏了捏下巴,总结道:“打盗洞这事儿看着简单,让外行人来说不就是老鼠打洞,挖个能钻的坑嘛?实则,大有学问在里头。”
老乔说着,扶着墙转了个身,然后蹲立在地上,手指贴着墙面一路上下摸过去,鼻子一哼哧一哼哧,比狗鼻子还夸张。果然走了五步,说了句:“有了!”便停止不动了。
阿梨跟着看过去,老乔手指按住的那块花岗岩,距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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