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毛老鼠(上)(1/2)
我跟师姐对视一眼,纷纷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冷板凳的风节,还不至于“畏罪潜逃”,更何况,好不容易才说服师姐同意一同前往万毒王宫,冷板凳与老乔,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那就是——出现了突发状况。
师姐看着我点点头,大概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示意我小心行事,不要声张,把武器都拿在手上。
我们蹑手蹑脚从冷板凳帐篷里退出来,师姐往东,确认另外两顶,我往西,确认三师伯六子他们那顶。
等我小心翼翼地解开门帘一看,里面并排铺着三张睡袋,但却一个人也没有,随身的背包和物品都还在,真是奇了怪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主动的、未曾遭到胁迫的突然离开,因为睡袋和常用物品放置得虽然随意,但并没有被翻乱或者故意归置之后的痕迹。三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要是整整齐齐的,那才是见了鬼了。
我简单查看了一下,发现只有一样东西不见了——手电筒。
我退出来去找师姐商量,发现师姐还在我跟师弟的那顶帐篷里,因为里面透着微弱的灯光。
突然,一阵冷风刮进我的脖子,我一哆嗦,下意识地向四周扫了一圈,高大的杉树树影影影绰绰,如果不是长得太高了,多像藏在暗处的人啊。
想到这里,我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地裹紧领口,迅速朝师姐走过去。见师姐正趴在一只睡袋上,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我也蹲下来,打着手电一照,发现师弟那只睡袋头上,有一片深颜色的口水水迹,我上手一摸,立刻吃了一惊:“是血?!”
师姐皱着眉头,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
这块血迹的位置实在不好,以师弟的身高躺进去,恰巧就是脖子的位置。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咯噔,如果这块血迹真是师弟的,那受伤的部位就变得非常危险,甚至……甚至会有一招毙命的可能。
我登时打了一个激灵,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师弟功夫又不弱,就算睡得再死,惨叫的本能还是有的吧?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地跟这么多人一块搞失踪?
当时的情况一定不是这么简单,极有可能,这个驻扎地就是祸乱的源头,他们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选择悄无声息地集体撤离,行色匆匆中,并不曾发现少了一两个人。那么,我跟师姐现在,就正处在某种看不见的巨大的危险之中。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帐篷也被吹得呼呼直叫,听得人心里咯噔噔直发毛。
我跟师姐紧张地一对视,立刻将各自武器抓在手上,胳膊挨着胳膊,呈犄角防御势,紧紧盯住门口。我的心口突突跳得飞快,浑身肌肉紧绷,手心的冷汗滑得几乎握不住天杖。
就这样僵硬地挨了约莫十秒钟,风势渐渐变小,四周又恢复了平静。我刚要松一口气,师姐皱着眉头,用耳语的声音对我说:“你听。”
闻言,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师姐的意思,太安静了,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死寂一般的宁静。
如果外面正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那这个东西,就太可怕了。
但一直躲在帐篷里,也绝非明智之举。这顶帐篷虽然是俄产的军用帐篷,属于帐篷里最结实最耐用的,但也抵不过野兽的尖牙利爪。我们现在困在这里面,视野和活动空间严重受限,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们下定决心一般,对视着点了点头,弓着腰慢慢走出帐篷。外面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天地,地上到处都是刮断的树枝和残叶,旁边阿梨跟师姐的帐篷已经被吹开了两个角,里面的睡袋和随身物品被吹得满地都是,我甚至还看见一件白色的蕾丝胸衣。
这时,空气中忽然出现一股难闻的恶臭,像谁放了一个屁。
我尴尬地瞄了师姐一眼,生怕她以为是我放的,正要解释,师姐突然嫌弃地捏着鼻子:“什么味儿?”
我立刻撇清道:“不是我放的。”
师姐白了我一眼:“难道是我放的?”忽地吸了吸鼻子,奇怪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烤肉味?”
我立刻摇了摇头,除了屁味,什么也没闻到。师姐“啪叽”朝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使劲儿闻!”
我不情愿地捏着鼻子,迅速吸了两下,鼻腔里立刻冲进来一股长时间不拉屎放出来的屁味,我靠,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但仔细一分辨,在屁味之后,似乎隐约还真有那么一股什么肉被烤焦的气味。
我朝师姐重重点了点头,捏着鼻子,循着气味一路找过去,发现是师弟阿琛他们之前烤老鼠肉支起的那个火堆,里面有一颗烤焦的老鼠头,个头足足有一个反坦克手榴弹那么大,后面还跟着一块三角形状的焦肉,好像是老鼠屁股。现在,老鼠头已经变成一团黑炭,不是那两颗白森森的门牙,还真认不出来。
刚才被风一吹,把老鼠头从炭灰下面吹了上来,气味这才散了出来。
我惊讶道:“这里的老鼠怎么长这么大?”
师姐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那颗烤成焦炭的老鼠头上拨了拨,又放进嘴里撬开它的嘴,这时,我隐约看见里面长了一圈细密而又锋利的牙齿,心中愣了一下,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师姐放下树枝,说道:“这不是老鼠,是毛老鼠。这种个头的在阿坝不算少数,甚至有的能长成十五六岁孩子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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