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复命(1/2)

冥落自己站了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脸庞，忽然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的，就是那个女孩。还是那个女孩。无论是眼神，还是声音，都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完全相同。只是这么些年过去，曾经那个倔强的女孩如今变得成熟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

当初在寒海从冥源的口中听到苏依的真实身份时，他一度感到担忧。若女孩终有一日醒来，却没有了她作为‘苏依’时的记忆，而是变成了那所谓的冰神，变成了另一个人，到那时他又该如何面对那个有着苏依的身体却是冰神的灵魂的女孩？

而现在女孩终于觉醒，作为‘苏依’而觉醒！他一直以来深藏内心的那些忧虑也终于化为了泡影。

看着面前的苏依，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在心中高兴着，庆幸着，甚至想哭。

“冥落，谢谢你一直保护着我，我才能恢复以前的记忆。”苏依看着冥落，目光如水。

“说什么傻话呢，傻瓜……”

冥落伸手一把将苏依搂入怀中，将脸埋在苏依那冰凉的发间，声音有些哽咽，“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啊！”

苏依闭着眼像一只小猫般依偎在冥落怀中，冷峭的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就这样，两人仿佛一尊冰雕般化为了永恒。

不远处的唐灵静静地看着两人，微微一笑，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

“唐灵兄……”

冥落突然出声叫住了就欲离去的唐灵。

唐灵止住了脚步……

“我刚才想通了，我不会再阻拦你去复仇，即使你会死。如果你现在的选择依旧与刚才相同，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们。”

冥落看着唐灵的背影，缓缓说道。

灰蒙蒙的天空之上，雪已经小了许多。一些细雪慢悠悠地飘落下来，为这座雪国平添几分寒意。

“荣幸之至。”

唐灵转过身，对上冥落那略显哀伤的眼神，淡淡一笑。

……

白茫茫的大地上，三道人影踏着积雪缓步朝着西北方向走去……

一路上，冥落与苏依牵着手走在前面，唐灵则与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沉默不言。

冥落此行来中部的目的便是奉弥罪的指令抹杀那为害一方的暗夜亡灵马车。现在暗夜亡灵马车已亡，他自然先要回去复命，然后才能离开东域。

他偶尔回过头看看自从下山之后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唐灵，便收回目光。

他能看出唐灵那为了替玄霖弥钧二堡死去的弟兄报仇而赴死的决心。一路上他也再没说什么，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而经过之前的那些事，他与那位书生之间友好的关系也已荡然无存。

“依儿，你的脑海中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一些奇怪的不属于你自己的……记忆？”

走在路上，冥落忍不住问道。

虽然给人的感觉苏依还是以前的那个女孩，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那雪白的发丝，还是那冰霜般的眼眸，都与以前有着天壤之别。为了确认无虞，他选择了这种委婉的询问方式。

“我知道的哦，我的真实身份是冰神的转生者。”似是清楚冥落话中之意，苏依轻声说道。

“那……”

冥落微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我是冰神，冰神也是我。现在的我拥有作为冰神的记忆，也拥有作为苏依的记忆。”

苏依看着冥落的眼睛，微微一笑。

冥落看着那笑容，心里彻底安心了下来。

看样子女孩确实是作为冰神而觉醒了，不仅是力量，还有记忆！只是与他所担忧的不同，女孩并未因觉醒成为冰神而失去苏依本身的记忆。正如女孩所说，现在的她既是冰神，也是苏依！

“冥落，和我讲讲这些年里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还有你的经历吧。”

“你不在的这些年确实变化了很多，不过具体说起来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我想想哈。”冥落的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苏依看着似在神游的冥落，忍不住扑哧一笑……

“好，你仔细想想，想起来了慢慢地和我说。”

……

半个多月后，冥落与苏依，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唐灵来到了弥罪等人居住的洞窟前。

“就是这里了。”冥落转身和唐灵说道。

唐灵来到冥落身旁，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眼神缓缓变得凌厉。

“谢谢冥落兄带路。”

“不用。”

冥落走进了洞窟，唐灵紧随其后……

岩壁上挂着数支燃烧的烛火，昏黄的光照亮了半边黑暗的山洞。

洞内，纵横与莲胭分立山壁两边，弥罪站在中间注视着冥落三人走进了山洞……

“抹杀暗夜亡灵马车的任务已经完成。”冥落看着弥罪，说道，“至于他……”

“梦坠花落要见你们。”

还没待冥落说完，弥罪便打断了冥落，淡淡地扫了唐灵一眼，转身走进了洞窟的更深处……

冥落微微皱眉……

弥罪的反应似是早已知道他会带其他人来这里。不仅如此，梦坠花落竟突然要见他们。不仅是他与苏依，还有唐灵！

“走吧，唐灵兄。”

冥落牵着苏依跟着弥罪走了进去……

唐灵自从进入山洞视线便没有从弥罪三人身上移开过。听到冥落的声音，提步跟了上去……

……

窸窣的流水声，月光透过清水在岩壁上投下的斑驳光影，寒冰般的玉床，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