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痛心疾首(3/6)
奴没有说实话,事情并不是老奴一个人做的,是二夫人,都是二夫人指使的老奴,不然老奴哪来那么大的胆子,都是二夫人说,老奴就算把天捅了个窟窿,也自有她顶着……侯爷,老奴只是奉命行事,求您饶命,饶命啊……”古氏差点儿没立时背起气去,万万没想到,古妈妈竟会反咬她一口,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又什么时候指使过你了,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公爹,您千万别相信这个恶奴的话,儿媳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求您千万明鉴啊……”
看向崇安侯的眼里满是哀求,心里更是恨古妈妈恨到滴血了,反正就是今日之前有多信任有多看重,这会儿就有多怨毒有多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古氏自觉自己是真冤枉,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女人家背地里与心腹说小话儿的事谁没有干过?只别露了痕迹露了风声也就罢了,谁知道今日却全被古妈妈给摆到了台面上来说,还以此来诬陷是自己指使的她,她回头不把她一家老小全部卖到煤矿去做苦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再不活着!
崇安侯只看古妈妈一眼,便知道她是想胡乱攀咬,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本身就觉得此事可疑了,这会儿更觉得可疑,似古妈妈这样打小儿便是古氏奶娘,之后更是一路服侍她到今日的老仆,说句僭越的话,只怕比古氏亲娘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还要重,在古氏心里,也比自己的亲娘还要亲近,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是绝无背主可能的。
可现下古妈妈却背叛了她,仅仅就因为古氏没有替她求情,连事后古氏悄悄儿打发人买回她的家小再放良,这唯一也是最后的出路也给绝了,这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不符合逻辑了,说古妈妈没有受人胁迫,不是身不由己,便是傻子也不能相信!
崇安侯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简君平已先怒声骂起古氏来:“古月如,我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方才竟还有脸说你从头至尾什么都不知道,你岂不是更无辜?你就是这样无辜的!我就说这恶奴一个做下人的,怎么敢那么狗胆包天,原来是有你擎天护着,你们主仆倒是玩得一出好双簧,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转向崇安侯,肃声道:“父亲,这样心术不正,心肠歹毒的妇人,我是决计不能再与其同床共枕,朝夕相对下去了,不然指不定哪日我连自己怎么死了都不知道,所以我恳求父亲同意我赏她一纸休书!”
古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自己就是被冤枉的,丈夫不说替自己伸冤张目,反而信了恶奴的胡说八道,要趁机休了自己?
不,他其实不是信了恶奴的话,而是等这一日早等不及,等不及让自己替陆氏那个贱人腾位子了,所以才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
她又悲愤又绝望,近乎尖叫的反驳起简君平的话来:“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诬陷我,就这样给我定了罪!你宁可相信一个恶奴的胡说八道,也不信自己的妻子,更别提为自己的妻子伸冤张目……难道,恰是你指使这个恶奴陷害我背叛我的?对,一定是你,你抓了她的什么把柄威胁她,她不敢不听你的,于是只能背叛我,然后你就可以以此为由休了我,为你那个贱人心尖子腾位子了!”
“简君平,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肠歹毒的负心汉,我真是脑子进水了,当初才会替你和那贱人遮掩,让你们如此得寸进尺的欺凌我,逼得我活不下去,我告诉你,你既这般无情,休怪我不义,我这便上衙门告你孝期宣淫生子去,你就等着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罢!”
本来古氏还没想到这一层上去的,但话才起了个头,她便忽然想到了这一茬,然后便越想越觉得事实正是如此,古妈妈一家替她做的那些不能见光的事,别人不知道,简君平却是泰半都知道的,如今要以这些事反过来威胁他们,易如反掌,而古妈妈被拿捏住了七寸,可不只能他让怎么做,就得怎么做了?
最得力心腹的背叛已够让古氏睚眦俱裂了,没想到丈夫立刻又往她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半点情分也不念,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他们夫妻近六年,他却绝情至厮,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古氏涕泪交错,眼神绝望而迷茫,一瞬间真是觉得生无可恋,还不如死了算了,至少死了,便不会再被这个负心汉所伤,不会再痛得心揪成一团,气都喘不上来了。
可想到简沫,想到女儿还那么小,一旦自己死了,以负心汉的狠心绝情,以后还不定会被陆氏磋磨成什么样儿,又不敢死了,她活着,好歹女儿还能有个依靠,她若死了,可叫女儿靠哪一个去!
活,活不下去,死,却又不敢死……古氏不由惨笑起来,这就是摊上负心汉最悲哀的地方罢,连死都不敢随心所欲!
她唯一的希望,也就全在崇安侯身上了,只能继续哀声求起崇安侯来:“公爹,我真的是冤枉的,求您千万明察,还我一个公道……我知道,我素日好些地方都做得不妥,没少惹您老生气,可这次我真是冤枉的,求您看在沫儿的份儿上,还我一个公道啊,我给您磕头了……”
一面说,一面果真捣蒜般给崇安侯磕起头来,为去年自己的委曲求全,为自己这些年的所有无私付出,越发悔青了肠子。
简君平见父亲似有意动,忙抢先说道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