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1/1)
男人一听,却也不甚在意,嗓音低沉道,“陈嫂子来寻桩儿,有何事?”
“是这样,”蒙氏紧了紧手上的包袱,可见有多宝贝,“还未成婚前,妾身便承过小桩妹妹的情,教妾身识字。妾身的那口子去年上山折了腰,干不了田间地头的活儿。妾身便在城里寻了个串珠花的活儿,这不前两日孩子病了,这活儿差些还没干得出来。”
男人瞧着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色蜡黄,一绺发丝垂在额前,想来日子也是过得艰难。不过想到桩儿在屋里头还未上妆。
便道,“这会儿桩儿许是还未睡醒,陈嫂子稍等片刻,容樊某进去叫醒她。”
孟氏瞧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紧握包袱的手不由一松,她从未与樊络打过交道,外人只道他为人沉冷,如今瞧着,也不是那么难想与。
一想到小桩那般娇滴滴的小姑娘,她本以为也会嫁给贺叔那般的秀才呢,没想到最后竟嫁给了如此一介铁汉。
但那男人对小桩当真是体贴入微哪!午休,她自打成亲以来,便没有过那般奢侈的习惯了。
樊络进屋,瞧着贺桩午休也不安生,正倚着墙,拿着一本书来看,不由斥了她一句,“看书也不好好坐着,仔细伤了眼。”
贺桩立马放下书,朝他做了个鬼脸,矮矮小小的一只,缩在长袍里,晶亮的眸子扑闪扑闪,墨发绕着小巧的耳朵,直叫他心痒。
说她一句还不服气了?
男人有心戏弄她,迅速俯身咬了一口她通红的耳珠子,温热的气息喷着她的脸,“下次再不坐好,惩罚可不止这个!”
坏人!
“重死了!”贺桩推开他,扭过头道。
她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褥子,整个人连同被褥被光着膀子的他抱着。
男人坐直来,把身体的重量从她身上移开,当真舍不得压坏了她,身子却仍是不愿挪开,闻着她身上温暖的馨香,笑问,“怎么,嫌弃你家相公啦?”
“怎么突然进来了?”贺桩哪里会嫌弃他,只是外头的铺子还开着呢。
他伸手捏着她白皙的小手,蹭了蹭道,“想你了。”
一个屋檐下,说这般话,羞不羞?贺桩不语,低头却是发现他的手宽大粗粝,许是常年拎铁锤的缘故,有几处还有厚厚的茧子,寒冬干燥,手背竟还破裂渗血。
贺桩瞧着只觉心疼,暗暗自责怎么就没发觉他受伤,一下红了眼眶,“疼不疼?”
男人走南闯北,几经生死,这点冻裂根本算不上伤口,满不在意道,“不碍事,不疼!”
她又抓过另一只手看,也是裂痕斑斑,她哪里还跟他置气,只道,“我记得柜子里有药膏,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她急慌慌的,甚至还未穿袄子和鞋袜,男人心里一暖,却是不愿她冻出病来,且他底子好,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我没事,你好好躲在被子里头,不许瞎跑!”
许是方才的语气重了些,男人慢慢往她那边挪着身子,抓着她的玉白小手摁在被褥里,“好好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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