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 大结局(三)(2/3)
被卫良和拉住坐在他腿上,她扭身要起来,只听男人戏谑道,“快瞧瞧允阔在做什么。”贺桩好奇地扭头,却见允阔张开小小的双臂,也不说什么,抱住尚恩的腰就往上提……尚恩虽瘦小,但卫允阔毕竟只是个岁半的孩子,兄妹俩双双倒地。
幸而地面垫了一层厚软的毯子,允阔爬起来拍了拍身子,又去提尚恩起来。尚恩嘤嘤地哭起来,但还是把手递给允阔。
京都热得慌,兄妹俩只穿了件褂子,这会儿袖子也挽着,手拉着手跑过来,模样分外可爱。
贺桩挽着夫君的臂弯,忽而潸然泪下……
这会儿允阔和尚恩正窝在软榻上熟睡,贺桩瞧了好一会儿,扭头对卫良和道,“相公,真好。”
“嗯,待京都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守着孩子,好好儿过。”他握着她的手,深情缱绻。
贺桩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相公,我想去家祠见见祖母。那时我离开,祖母又离世,你一定很难过吧?”
那时,他整个人变成木偶,木然地守在灵堂,是真的心如死灰,所幸,都过去了。
男人不愿再提及,只道,“这几日你好生歇息,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去。”
贺桩醒来的消息一传到宸王府,宸王并王妃午后便过来了。
宸王不日便继太子之位,却也并非摆谱之人,四人挤在卧房里,正提及贺桩被掳走一事。
宸王立在窗头,望着窗外一片盛世繁华,道,“良和小桩你们离开后,我特地进密室查看了一番。好些摆件瞧着眼熟。小桩,兴许你是知情的。”
贺桩只要一想到容恒的恶行,便不知不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只低头道,“那是我爹娘的卧房,先太子……他对我娘很是痴狂……甚至不惜对我爹下手。”
卫良和和容源也曾对太子诬陷庄太傅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却未想竟是出于此,尤其是曾蒙庄太傅悉心栽培的容源,“他怎么……太傅从未负过他……”
“很荒谬对不对?”贺桩抬眸苦笑,“世间之情,我原也以为如爹娘般相知相伴,或是养父母那般同甘共苦。或是宸王兄与王妃那般相厮相守……我娘宁死不屈,他爱而不得,简直疯了,他也恨不能我死在密道。他甚至……”
那些辱没她爹娘之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容恒一拳砸在窗头之上,忿忿道,“不知纲常的东西,我本还想饶他不死……良和,你只管安心照顾小桩,此事你别管,我自会处理,断不会委屈了小桩。”
容源虽如是说,但卫良和整日不见踪影,夜里贺桩问他,他也只闭口不提,实在见她愁眉苦脸,卫良和这才揽着她的腰,道,“宸王殿下将密道的物件亲手呈上金殿,圣上勃然大怒,容恒三日后就要问斩了。前几日收到消息,萧王打算以此为由,进京为先太子敛尸,圣上念在他重情重义。应允了。”
贺桩一惊,抬头道,“他想干什么?”
男人宽慰着她,“放心,他在京都的势力被拔得七七八八,翻不起什么浪。桩儿,明日带你祭拜祖母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话一下吊起了她的好奇心,忙问,“去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男人难得卖了个关子。
翌日一早,二人从蒲良苑出发,先往卫府的宗祠。贺桩给卫老夫人上了香,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便随着卫良和上马。
二人也不带什么侍从,纵马穿过东市、跨过不周桥,眼前的场景越发熟悉,贺桩不由仰头,粉唇微颤,“这是……?”
男人不语,携着她继续往前,没多久,拐过街角,前头越发幽静。穿过一片竹林,他才道,“到了。”
他抱着她稳稳下马,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前,没一会儿,只见几处新修的矮坟映入眼帘,贺桩恍然大悟,紧紧抓着他的手,“这几日你就是在忙着这个?”
“嗯。”男人反握着她的手,道,“答应过你,仔细算起来,已是迟了好久了。”
“不迟,相公,谢谢你。”贺桩清眸含泪,白皙的容颜满是感激之色。
男人搂着她的腰,笑道,“傻瓜,谢什么?说来咱们还得好好谢谢宸王兄,是他当年命人安葬了岳父岳母,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去哪儿找回岳父岳母的骨骸。”
贺桩语不成噎。
男人扶着她,一步步走到最中央的墓碑前,与她并肩而跪,凝视着碑上的刻字,久久不语。
贺桩只是哭,越哭越觉委屈,越委屈眼泪越是止不住。
待二人策马回府,已是暮色降临,回到府中,允阔和尚恩闹了一日,已早早睡下了,卫氏夫妇也用了晚膳,简单梳洗后便回屋歇着了。
贺桩躺在里头,散着长发,伶俜的身子隐在长衫之内,男人咽了咽口水,在她身旁躺下,主动承担了熄灯的任务。
漆黑的卧房,只有窗外静静洒落的清晖,没多一会儿,男人翻了个身,将她搂在怀里,低沉的嗓音透着迷离,“哭了一个晌午,眼睛疼不疼?”
“好些了,不疼的。”贺桩寻了个舒坦的位置,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男人吮吸着她的清香,静默许久,就在贺桩快要入睡时,忽而开口道,“桩儿,我们回庆丰镇住一段日子好不好?”
在庆丰镇的那段日子,当真是她此生最安心的,贺桩也甚是想念,但自打回京,经过这许多是是非非,她也早知回不去,却不知他会忽然主动提出,她笑道,“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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