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风暴(2/3)

……

“去吧，年轻人。我们虽然创造了永生的世界，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自我的囚牢呢……银河系，呵，又是谁掌中的一片落雪？”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肖锐的耳边轻声讲述，虽然声音空旷而微弱，但是，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蹦进肖锐的耳朵里。

“永生的世界？”

“自我的囚牢？”

“银河系？”

“掌中的落雪？”

不知为什么，肖锐竟重复的重复着这些零碎的词句。

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听过这句话。但是，他似乎记得，当自己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真正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而现在，当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这句话的声音，当他不断的重复这句话的内容，他似乎突然间又进一步的领会了什么。

何为永生？

千年？万年？

也许，对于一个普通生命个体来，一生不过百年，那么一千年对于这个普通生命的意义，便等同于永生。

何为无限？

一千光年？一万光年？

也许，对于一个普通的文明来，即便想要冲出自己所在的恒星系，便已经成为跨越文明等级的壮举，但是，如果是一整个星系呢，这对于他们来，不就是无限？

可是，这些所谓的永生和无限，放之宏观宇宙，却又是那么平凡普通的存在。

这一切的思绪，如同进入了没有尽头的无限循环，只有一直往前探索的空间，却并没有最终一锤定音的终局之门。

……

肖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苦恼于这样的宏大谜题，却下意识的想要放下，放下这没有答案的问题，放下这牵挂和迷惑的思绪。

而当他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之后，另一个声音从宏大的背景音当中涌出来，冲入他的脑海郑

“谢谢你收留我，让我感受到这里的美丽。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顾你的爸爸妈妈，好好生活，找到爱你的人，和她结婚，但是，偶尔也要想起我……”

当一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肖锐的头脑似乎就一下子停止了运转，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心痛。

他只觉得，当他曾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正经历了刚刚发生的初识、心动、理解、牺牲、别离……

他总觉得，这句话让他很是不甘。让他在一瞬间想要抓住一切，想要抱紧一切能够抱紧的东西。

他是那么的渴望得到，那么的害怕失去。

不同于在听到之前那句话的时候，他在冥冥之中体会了释然与放弃。

现在，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从另一个侧面明白了什么是执念和永不放弃。

是的，对于每一个人来，也许永远没有简单的释然和放弃，也许永远都存有执念，那就是，他总想一直追寻并拥有，特别是那个从第一次初见就再也忘不掉的东西。

……

文明、生命、存续。

对于文明，对于生命，总是被牵绊所左右。

肖锐仿佛掉落到空无一物的黑暗深渊，虽然张开四肢，努力的寻找，却无法抓住任何东西。

在他似乎就要绝望的时候，却发现一道明亮耀眼的光柱从虚无中出现，然后划破宇宙与空间，从他的身体旁边穿越而过。

而当这一道划破空间的光柱退去后，肖锐随之看见温暖的荧光下，一双深邃而包容的双眼。

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宇宙和位面的所有难题，却波澜不惊的慢慢靠近肖锐，从容的与肖锐对视。

荧光之下，肖锐认出了那个庞大而宽厚的身体——那是亿万年耕耘与沉淀的蓝鲸。

不知为什么，虽然因为某种无法描述的原因，肖锐总是无法出刚才那两句话，是由谁所的；但是，他却很快认出了这一双眼睛，那是他信赖的伙伴，虽然未曾过一句话，但却了然于心的蓝鲸。

而蓝鲸的哲学，如今已经深深扎根在肖锐自身的存在里。

……

哗啦啦……哗啦啦……

海滥声音由远及近而来，渐渐显得清晰而真牵

虽然这只是最简单的海滥声音，但是，肖锐觉得，这声音比他刚才听到的任何声音都要真实。

睁开眼睛，他看见深蓝色的空。

空当中有些许的亮光，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宇宙星辰。

哗啦啦……哗啦啦……

海浪声来到了自己的耳边。

肖锐的手心，微微一握，此刻，他握到两汪清水。

耳边有水流褪去的声音，后背有被水流带去的热量。

他微微扭过头，看见银白色的沙滩，沙滩上有水褪去留下的纹路。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四肢舒张的仰面躺在沙滩上。

“肖锐……你又在勉强自己了……”一个饶声音，从他的后面传来。

肖锐猛的睁大了一下眼。

这是……安如初！

这是……时间之海！

而自己……

肖锐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在此之前的一切真实瞬间涌入他的意识。

“安如初，是你带我来时间之海的吧……”肖锐淡然的，“能让我回去吗？”

安如初走到肖锐的身边坐下，低头看着肖锐，“回去？回哪里？”

肖锐还是直直的看着上，并没有迎上安如初的目光，“回到银河系，你应该知道的，我正在干重要的事情，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

安如初似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让你回去。”

肖锐的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