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章 蟠桃法会(四)(2/2)
,又合称内丹术。饵药与炼丹皆是外丹术,我们昆仑当世第一,远迈各宗各派。我宗的上清经与其他三宗正典不同,其他三宗不通炼丹,饵药只是辅助真元积攒的外物。但上清经打通内丹外丹,犹如鸟之双翼。单看前三途径,昆仑或者不胜,可配合了服饵,我宗的真元雄浑却又出各宗之上。所以你们修炼,内丹外丹都不可偏废,莫要入宝山却空手而回”
众人午食之后,酒足饭饱,听盛庸枯燥的训话,不免泛起困倦。不少弟子,对着盛庸的麻将牌脸,眼皮渐渐合拢。
我不胜悲悯,出于一片好心,打断了盛庸的话,
“盛师兄,卢难敌不在吗”
我在人中没发现小象。
“上次顶撞师长事后,我禁他修炼数月,挫挫那孩子骄气。他现宅在度人院补习文化课业,有常欣看管,闹不出事的。”盛庸道。
要不是瑶小妖透底,谁知道这小象不声不响,已经挑动象王对我不利了。
我笑了一下,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盛师兄允可那孩子虽然骄纵,可上次与我相殴,也有我的不是。我有些歉意,可否交予我指点他几年,聊补我的愧疚。我现在协理驱邪院,名义上便向长老会禀告,借调他来驱邪院实习吧。”
盛庸凝视我,
“你不会变着法子来整这孩子吧。他毕竟是象王爱孙,资质也出类拔萃,就是太优渥,所以常看扁人。我们教训他是为弟子好,可不是报私怨。”
“哪里,哪里,我是真心实意。”
若外人都以为我和卢难敌是一对好师徒,象王就无法拿着四象轮生事,那还不是师傅和徒弟闹着玩呗。
盛庸沉吟了下,终究点了头,写了一借调的纸鹤符印与我。
我又飞下度人院去。
度人院在昆仑洞天的镇里,镇中馆舍林立,有市肆、学宫、庙观、府衙,镇外是药田、圃园、作坊,一派人烟辐辏的气象。不独是外门弟子,不少昆仑隶下的种民也一并住在镇上。
与白虎一脉的悬圃不同,白虎一脉的种民是洛神瑶挑选入住西昆仑的奖赏。而宗门所谓种民,即是宗门治下之民的意思。武道纪初天下大乱,道术各派唯斗是骛,人类几近灭绝边缘,百姓迁入宗门,期待留下文明火种,遂有“种民”之称。后来天下安定,宗门的种民又陆续迁回人间,不再编入宗门度人院的名册,是谓“土断”。但各宗依然保留了部分领土安置道兵的家眷和入山劳作的寄寓户,沿袭“种民”的称谓。
所以前山往往有外门弟子和凡人混居的局面即便有个别修士认为这会妨碍弟子清修,但昆仑长老会的主流并不反对。剑宗和龙虎宗也认可类似的情况。只有星宗一概不许修士和凡人混杂。
外门弟子的馆舍闹中取静,皆筑在镇林木幽阒,风水最佳的峰峦上。我寻至第二百六十期外门弟子的山坡。珠圆玉润的琅琅读书声已经传来,
“夫道者,廓四方,拓八极,包裹天地,稟授無形。原流泉浡,冲而徐盈;混混滑滑,浊而徐清。故植之而塞于天地,橫之而弥于四海。舒之幎于,卷之不盈於一握。约而能張,幽而能明,弱而能強,柔而能刚,橫四维而含阴阳,纮宇宙而章三光”
空空荡荡的堂上,一头小象跟着一个圆脸女子在念道门的启蒙课本淮南鸿烈。
“呀,你怎么又来了”
卢难敌从蒲团上腾地跳起来,见了鬼似的指着我。
“奸谋被发现了,所以我特地拜访下。”
我向常欣出示盛庸的纸鹤符印。常欣轻叹口气,向卢难敌道,“放心,原长老宽厚人,不回妨害你的。”
我点点头,迅如疾电地揪住卢难敌的鼻子。他浑然不及反映,已经被我掷出堂外,抛上了百丈高的云端。
空中惨叫起来。
我倏地飞上空,将瞑目待死、急速下坠的小象稳稳托住,
“从今后,你这小妖便挂在我名下。老师带你先去驱邪院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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