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曾申逐徒(1/2)
世上过得最快的莫过于时间了,它见证了所有事物的产生和灭亡。古往今来的帝王都想要长生不老,其实无非是想永远跟上时间的步伐。世间万物根本就不可能有永生的东西,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与时间齐步,因为永生本身就是个荒诞的问题。/p
吴起知道时间的宝贵,所以任何时候都是抓紧利用了时间读书。春去秋来,寒往暑来,转眼又是几个春秋过去了,吴母也终是扛不过岁月这一道坎去了。/p
丧讯是永华转告吴起的,说他在卫国的母亲,年老体衰去世了。当时他吴起在抄写儒经,愣了一下,才放下笔,面墙而立,背对着她,不让她看到他的泪水。/p
永华一动不动,默了良久,暗自揣度时机,才打算开口。/p
“听闻儒最注重仁礼,儒者都必要为父母守丧三年,否则为不仁,定为儒者唾弃。不知是否如此?”/p
吴起听到这话,田永华的聪慧他是知道的,妻子不可能无端说出这话,应该是……/p
吴起稍一琢磨,就猜了个大概,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世人愚钝,常非议高行之士;俗人庸见,多不晓智者之谋。知己志向,执之为之,无需在意那些妇道小人的闲言碎语。”话语情不自禁地泪水流了朦胧了双眼。/p
田永华初见吴起并没有任何反应,这并不影响她胜券在握的信心。永华给他时间,她相信她夫君的无双智谋,不会看不出她的良苦用心。直到他回转头,愕然地看着她,想确定刚才那席话的用意,然后永华就看见他夫君脸上的泪痕,心却好是一阵痛。/p
做戏是政治家的天赋,然而吴起却一点也不会做戏。/p
家乡的人们也是沸腾了起来,人人也都传开了:不孝子吴起,不奔母丧,在鲁从儒学仅只大哭了三声,马上收泪,读书依如旧,实为无义忘本之人。/p
曾申眯着双眼,无视院子里潮涌般的喧哗。终于还是到这种地步了么?无可奈何,他站起来,整了整儒衣,走向那个已成为众矢之地的房间。/p
推门,案几前的吴起还是那么勤苦。看见曾申,站了起来喊了一声“老师”,恭敬地行了礼,谦卑地没有再抬起头。/p
“吴起!”曾申喊了一声这个自己心爱弟子的名字:“你大抵不必如此!”曾申的双眼酸涩蔓延,眼前的青年低垂着头,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p
身为先生,曾申比任何人都清楚,儒衣儒冠下的吴起,有一双苍鹰般深邃的双眼,或许自己的这个学堂也不能承载……/p
“你走吧!”曾申疲惫地抬了抬手,像风中残烛,终于在劲风中熄灭,归于沉寂。!/p
师尊终究还是开口下了逐令,吴起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意料之中的事情,于是也不多言,再次俯身,行了一个大礼,才转身踏着厚重的暮色,迈向瞬息万变的烽烟乱世…………/p
回到两夫妻的蜗居,“你没事吧?”田永华看着依然镇定地自如的吴起,知道丈夫的心理难受,只是一切都不表现在脸上而已。/p
“我没事,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是我还挺得住。既然母亲已经远去,我又不能让她复生,那我在以后刻苦攻读,尽早实现我对母亲许下的诺言,让母亲泉下有知,可以瞑目吧。只不过我们也是该收拾东西另去他处了。”吴起深情地看着田氏。田氏看到吴起没有事,放心不少。/p
田永华也是听到了曾申逐徒赶回家的,自女子都是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来应该也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只不过相对于吴起的悲伤来说,田永华早就赞成吴起学“法”,曾申的驱逐却是正好如了她意。/p
“我本来想以儒家思想辅佐君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我自绝于儒家,只能想别的方法了,我准备去学习兵法。”吴起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起行囊就往外走。/p
永华本来以为吴起会选择去学“法”的,毕竟如今的丈夫是最脆弱的时候,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了吴起一向都有主见,此次也应该是深思熟虑了的,但终究没有想到他却选的是兵法,但永华还是没有说什么,一切也都依他就是。/p
吴起领着田永华朝着绎山而去。因为他曾听母亲说过,恒无派的清虚子在绎山隐修,而清虚子颇通兵法,吴起正想以兵法打开前进之路,向清虚子学习,是最好不过的。/p
一路上看着田永华跟着自己受苦受累,吴起也是心疼,但如今形势所逼不得已只得哄着永华开心:“永华,钱财地位,以后我都会有的。所以,我这次一定要学好兵法,他日立战功,出将入相,衣锦还乡,气死那些看不起我的人。”/p
说到这里,吴起脑海中浮出母亲的形象,又有邻里嘲笑的场面,那些同门的怒斥与嘲笑……/p
回忆一下子就冲散了吴起脸上的笑容,只留下了无尽的烦愁苦恼,到了最后唯有迫不及待要求上进的心情和咬牙切齿的痛恨。/p
人,一旦心中有了忧虑和恨意,脸上神情再也难以掩饰,目中也会透出逼人的寒意。/p
此时的吴起,一瞬间就好似变了一个人,让永华感觉却是那么陌生,遥远,高高在上,威压逼人!/p
“原来你也喜欢富贵呀!”/p
“名缰利锁,富贵云烟,这些道理我也知道的。”吴起也显得有些无奈了:“但是世人一边这样喊着口号,实际却又做的另是一番景象,却是‘只敬罗衫不敬人’。我家当初富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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