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阵二法(1/2)

林边有阵，破阵有二法——以力破、以贤破。/p

这一点卜三生早就知道，但不知为何，六位长辈一致默认自己只能走“以力破”这条路。/p

“呃，为什么说我不想当贤者？”/p

卜三生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一脸郁闷。/p

“你想当贤者？”/p

胡四叔当时的表情很奇怪——怎么说呢，就跟卜三生第一次看见五姨拎着熊六叔满天飞时的情形差不多。/p

“不可以？”/p

“哦，那给你测试下……”胡四叔随口问道，“用最快的速度回答，你若要成为贤者，‘贤’的理想是什么？”/p

“理想？”卜三生完全没准备，小心翼翼道：“那个……那个……我希望……世界和平？”/p

“噗……”/p

不远处一声笑，笑声很熟悉，是五姨，卜三生那个尴尬啊……/p

再一看，六位长辈竟全到了。/p

何三叔、胡四叔、武五姨、熊六叔、郎七叔、袁九叔，六位长辈，也是六头野兽。/p

不过个个伤残。/p

何三叔是一头河马，身上不缺零件，但无论何时都是趴着不动的状态，卜三生不止一次怀疑，这位三叔的整条脊椎都被抽走了。三叔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疤纵横交错，像一张用了几十年的砧板。三叔几乎从不说话，但其他五位都对他充满了敬畏。/p

胡四叔则是只小巧的灰『色』狐狸，独眼，没有尾巴。尾巴的断口处血『色』流转，据说万年来都是如此，至少卜三生这十几年都没有见到它有任何愈合的迹象。/p

卜三生跟五姨还有六叔混的时间最多，自然也最为熟悉。不过认识了快十年才发现——五姨居然只有单侧一只翅膀！体型小是一个原因，关键是五姨她平时掩藏的太好，要不是六叔嘴巴大，卜三生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p

嘴巴大的结果，自然是六叔不知道第多少次享受高空大风车抛『射』跳水的豪华套餐……/p

卜三生最怕的是七叔。七叔是一只，不，半只狼。因为他从腰往后，什么都没有……七叔的话比三叔还少，给自己训练时最为严苛，惩罚极狠——基本上是只要不弄死，怎么残忍怎么来。所以，只要看见七叔，卜三生就会下意识的一哆嗦。当然，这种比斯巴达更残忍的训练效果极佳，跟着七叔的时候，卜三生各方面的进步都是最快的。/p

最后一位袁九叔，是一只没有手臂的长臂猿。九叔为人……为猴最为古灵精怪，卜三生认为他恶作剧的水平冠绝整个大陆，这得到了五姨六叔的一致认可。/p

据说还有一位八叔的，但几千年前就已经陨落；再往上的二叔则失踪于万年之前；奇怪的是，没有老大。排位最前的就是没踪影的二叔，据说结拜之时，这位二叔怎么都不愿意当老大，所以兄妹八个，排行是奇葩的从二到九。/p

见到众兽齐至，胡四叔收起了脸上的怪异，一本正经解释道：“既然要测试你成为贤者的潜质，照例我们需要全部在场。”/p

然而四叔稍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觉得，大家来不来都一样。”/p

卜三生恨不得踏出个地缝钻进去。/p

“三个问题，就由我来问了。”胡四叔一字一句，看起来满脸的严肃认真，但卜三生总觉得他在偷偷笑。/p

“你还是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回答。第一，你希望世界和平，那你离开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p

“自然是找我爹妈……呃……”答案脱口而出，卜三生瞬间感觉到不对。/p

“目标和理想不符，第一条就不通过。”没等卜三生争辩，胡四叔就斩钉截铁的定下了结论。/p

“想都不想说出的话，就是真实。”/p

见卜三生好像不服，胡四叔冷哼了一声，解释了这么一句。当然，这小子肯定还是不服的，但服不服，有关系吗？哼！/p

“第二个问题，你可以考虑好再回答：为了让世界和平，你要怎么做？”/p

“啊？”/p

卜三生傻眼了。早知道，说个简单容易点的多好……可惜四叔他们认定了这一条怎么都不松口。/p

“答不出来了吧……第三个问题还用问吗？”/p

总不能一题都搞不定吧！卜三生一脸的不甘心。/p

“看你也不甘心。那第三个问题来了：任何理想，要推及他人，都需付出代价，你能付出什么？”/p

卜三生说不出话，只觉得胡四叔的口气这次真的严肃了起来，甚至还有点沉重。/p

“许多年过去了，有许多人回答过这三个问题，最终只有四个人成功了。”/p

“他们的理想比你简单得多——一个要阶级森严，一个要公正，一个要宽容，最后一个要富民。”/p

“他们要付出的代价，是必须把自身置于理想中最差的状态——如此才能保持理想的纯洁。要阶级的，必落于阶级的最底层；要公正的，一生冤屈不得公正；求宽容的，将受最苛厉无理的打压；求富民的，穷困潦倒一辈子……”/p

“这些，你付得起吗？”/p

“你求世界和平，若行贤者道，必家破人亡、众叛亲离，一生动『荡』不得安宁！你愿意吗？”/p

显然，贤者是当不成了……卜三生苦着脸，心中突然感觉有些沉甸甸的。/p

胡四叔表情却变得贼快，刚才还是一张严肃沉重脸，说完这些，突然就换成了狡黠嬉笑的面孔：“这些其实不重要，因为都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