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意识(1/4)

季文轩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态度不好，放缓语气解释：“梅若手腕细，戴不住，所以戴在脚上了。”/p

“这手链是照敏敏的尺寸订做的，她当然戴不住！”/p

说这话的时候，郭凤英斜了梅若一眼。以前，她对这个单薄、乖巧的孩子还有几分怜悯，可此刻，竟是说不出的厌弃！/p

梅若蹲在那，她虽低着头，还是感觉到了那道不善的目光。脸颊、耳根早已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住了。/p

还好，玉链子终于解了下来。她暗中咬了咬唇，然后才站起身，面上带着僵笑：“季文轩，这手链……还是你留着吧，阿姨说的对，它不适合我。”/p

“已经送给你了，就是你的！”季文轩黑着脸不肯接，赌气地瞅着自己的母亲。/p

郭凤英更来气了。儿子一直让她引以为傲，他聪明、阳光，成绩优异，长这么大还没让她闹心过。如今竟……/p

如果只是钱财问题，她也不会计较，可现在的问题是：儿子中意的人显然不是她早已选定的未来儿媳。/p

在这个问题上，她绝不能退让！/p

“怎么了，都跟乌眼鸡似的？不就是一条手链吗，小轩轩和梅子青梅竹马，送给她也没什么，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要留着自己戴？”/p

郭老爷子背对着梅若和季文轩，此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p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各怀心思。梅若因那句“青梅竹马”有些羞窘，心里反思：她该和季文轩保持距离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p

季文轩则既欢喜又不满地说：“外公~~我都17岁了，别老叫我小轩轩！”/p

“爸，你不了解情况，就别瞎搅和了！”/p

郭凤英也不满地瞪了郭老爷子一眼，然后嫌恶地睨着梅若，心里愤愤地想：男人都一个样，就喜欢这种外表柔弱的女人，也难怪，她的丈夫、她的父亲都更中意郝梅若。/p

“我怎么瞎搅和了？”郭老爷子回瞪了女儿一眼，然后拍拍自己的肩，扭头对梅若说，“丫头，别管他们，快给爷爷捶捶，今早多睡了会，全身不得劲。”/p

郭老爷子的话，让梅若略微自在了些。虽然她此刻恨不得立刻消失，可她知道，如果就这样离开，只会让事情更糟。所以，她强行将玉手链塞在季文轩手里，然后硬着头皮去给郭老爷子揉肩――她打小就跟郭爷爷亲，这样的举止最常见不过。/p

见儿子僵立在那，横眉冷对，丝毫没有将玉手链给赵敏的样子，郭凤英赌气地说：“已经在脚上戴过了，还还回来干嘛？”/p

她说着，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红色玛瑙手链，“敏敏，这串玛瑙手链也是你季叔叔从新疆带回来的。”/p

“郭阿姨，我……”/p

赵敏心情复杂地怔在那，此刻终于回过神，却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做。/p

她一直以为，她和梅若之间，季文轩喜欢的是她。首先，她和季文轩同年同月同日生，而梅若晚一天，单从这点，就说明她和他更有缘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季文轩对她从来都是温文有礼、体贴照顾，相反，他对梅若并不是太有耐心，虽然也很照顾，但稍有不如意便恶言相向。/p

此时她才明白：他对梅若的不耐、霸道、甚至训斥，都是因为他更在意对方……/p

郭凤英打断了赵敏的思绪：“阿姨知道，这手链对你来说算不上贵重东西……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来，我给你戴上。”/p

说到“贵重东西”的时候，郭凤英故意停顿了一下，并斜了梅若一眼，意思很明显：手链对赵敏来说不算贵重，却是她郝梅若承受不起的。/p

梅若不傻，又怎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她杵在那，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双手也有些不听使唤，脑子里嗡嗡作响。/p

“我……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了。郭爷爷再见，郭阿姨、沈奶奶、敏敏，季文轩，再见！”/p

她说着，脚步僵硬地往门口跑去，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在门口。/p

“郝梅若！”/p

“轩儿！”/p

季文轩想追出去，被季母叫住。对上母亲从未有过的严厉眼神，再看着一脸茫然、无辜的赵敏，他再也迈不开步子。/p

“阿姨，这手链……不适合我……”/p

赵敏终于出声，制止季母。/p

郭凤英既懊恼又泄气地停下动作。那条和田玉手链是照赵敏的尺寸做的，可这玛瑙手链给她自己量身订做的。她手腕细，她戴正合适的手链、戴在骨架偏大的赵敏手上自然有些勉强。/p

她刚才是气糊涂了，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p

c市是一座山清水秀、资源丰富的山城，二十年前，这里还只是个小县城，后因部队驻扎，水电、有色金属的开发，迅速发展成一座规模不小的新兴城市。/p

流经c市的翠江，是本省第二大河，由于河床的地势险峻，修建在c市的水电站年发电量达几十亿千瓦，是本省重要的电力资源之一。/p

此时此刻，梅若坐在水电站大坝上游的浅滩边，抱着膝盖掉眼泪。/p

这里离随园小区好几公里，从季家出来之后，她没有回家，而是一口气跑到了这。/p

从很小开始，有心事的时候，想哭的时候，她就会来这――搬进随园小区之前，驻君部队的家属小区离河很近――不同的是，以前，她的难过是因为那个没有温暖的家，是因为父母的冷待，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