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折不断的脊梁(1/2)
玉娘是荔浦县人。/p
这也是一个最是寻常不过的名字。/p
荔浦县是一处大县,只是异常贫瘠,山地纵横,气候炎热,又有不好管辖的少民,让这里变成了个烫手山芋。/p
百姓的生活过得亦是疾苦。/p
而她就出生,在一个农户之家,是荔浦县里,最是寻常的田家女。/p
有时候,老天爷赐给一个贫贱出身的人一张尚且可观的脸蛋,并非是恩赐,大多乃是一桩祸根。/p
玉娘长得很美,乃是当地村子里数一数二的美人。/p
便是村里的后生每个都会向她示好,到了出嫁的年纪,提亲的媒婆算是踏破了玉娘家的门槛,而那些媒婆的话也大都是千篇一律。/p
从头到尾,将那些个男人的条件说了个天花乱坠。/p
反倒是将玉娘从头到尾数落个遍。/p
有的甚至说,男方不嫌弃她那双天足。/p
便是连城里都来了人,说是当地的员外郎,五十有七,听闻玉娘生得花容月貌,便想金屋藏娇。/p
这样的话语,玉娘一个月都要听闻许多次。/p
只是,如今已是听不到了。/p
她进了一座犹如囚笼一般的地方,而为她出头的,自称是她丈夫的人,已经被人乱拳打在了街口,横死当场。/p
那是往日里她唤作小宁哥的人。/p
只是如今,他再也听不到了。/p
她和小宁哥乃是青梅竹马。/p
他只长她两岁,都是当地村中的孩子,小时候便在一起玩闹,村里的孩子不分男女均在田里光着屁股撒野,那时候的小宁哥会揪着少女的辫子,不依不饶,说起来瓮声瓮气地震天响。/p
周围种地的家人都能听到。/p
“俺要娶你当媳妇,以后,你答应不答应?”/p
听闻这句话,别的姑娘或许还会羞怯地转过头,但那时候的玉娘却是梗着脖子,怎么都不叫屈服,只是大骂道:“狗娘养的小宁哥,谁嫁你谁是孬种!”/p
那时候,周围种地的乡亲父老都会哄堂大笑。/p
直说两人乃是前世就定下的缘分。/p
她气得涨红了脸,而小宁哥也会不依不饶,直要拽着她的发辫不松手,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这个熊孩子扯掉了,才有妇人上前打骂小宁哥两句。/p
那孩子却似是怎么都没有听进去,还拿一双贼眼偷瞄自己。/p
一双男女渐渐成长。/p
小宁哥原本便就壮硕,成了年便有一副好身子骨。/p
而她却出落得越发水灵。/p
她并不喜欢小宁哥。/p
但大部分人比小宁哥更为不堪。/p
因为在玉娘看来,他们更没有担当。/p
她仍是记得,最近自己被家中数之不尽的说亲,弄得不胜其扰,便愤然离去,自己跑到了十几里地之外的荔浦县城来了。/p
结果,她还是发现身后坠了个尾巴。/p
小宁哥他也跟来了。/p
他和往日一样,只在角落里看着他憨笑,她上前揪住他的耳朵,破口大骂。/p
他也只是憨憨地说了一句:“你是俺媳妇,俺怕你出事。”/p
听得她又气又恼,只得骂将了一句:“你就不会说些好的,乌鸦嘴!”/p
小宁哥仍是傻笑,她气呼呼地走在前头,可也许是他的话得了应验,玉娘的路被人拦住了。/p
她是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县令王和的太孙子,叫做王宽。/p
而为了保护她,小宁哥也死在那里。/p
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揪她的辫子了。/p
也不会有人说:“你是俺的媳妇了。”/p
她确实为之难过,但也仅止于此。/p
这是强来的债,她不乐意还。/p
即便他如此做了,玉娘的命运也没有半点改变。/p
她被抓回了王府,关进了一处漆黑无比的柴房。/p
其实对于玉娘而言,这里的柴房也还算宽敞,因为这两天下了雨,屋内甚至比起外头有几分温和。/p
她当时已经绝望,似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结局。/p
她记得以前村里的人得罪了城里的县丞,县丞便叫人来,将他活活打死,还剥下了皮来。/p
皮被挂在酒家的旗杆上,迎风招展,骇人异常。/p
如今她也会如此吗?/p
她不禁抱着自己的双膝。/p
可她却无处可逃。/p
这百十里的地界都是县令的地盘,逃?往哪里逃?/p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响动,不多时,一个身着少民服饰的汉子,已经打开了柴房的门,那是一张有几分可怕的脸。/p
但撇去形销骨毁,消瘦异常之外,眉目依稀看得出往日的几分清秀。/p
他冲着玉娘皱了皱眉,似乎在权衡什么,良久他开口说道:“你是何人?”/p
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不相符合,却是有几分清朗。/p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汉子,于是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附近的田户,开罪了这里的少爷,便被抓了起来。”/p
她原本想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与这个汉子听,他却很是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道:“你且速速逃走。”/p
便虚掩上了大门,消失在了她的眼前。/p
她趁乱逃出了王府。/p
她才知道,那人一人便搅得往日固若金汤的王府血流成河,也是这个青年救她于水火。/p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何。/p
只是,不巧的是,她还未来得及逃出县城,迎来的已是全城的戒严,各路城门都被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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