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药可救(1/2)

莫言安离了宫，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故意躲开耳目走进了一条小巷。/p

夜已经深了，他在月光下静静地站着，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p

果然，当月光隐入云层的那一刻，一道凌冽的剑意从黑暗中倏然射出，直指站在巷中的莫言安。/p

这柄匕首的主人显然已经等了很久，等的就是月亮隐没在乌云里的这一刻。剑意如同潜伏在黑夜里的毒蛇忽然窜出，无影无形却迅猛无比，/p

莫言安没有躲，也没有动，只是在瞬间捏出一个结界覆在身上。那银白色的匕首飞射而来，与结界狠狠相撞，在夜空中绽出绚烂的火花。/p

一击不中这匕首并没有就此落地，而是有意识一般再次凭空飞起，飞旋而来继续撞向结界。/p

那匕首的攻击速度十分快，一次一次撞击莫言安周身的结界，在他周身舞出层层银色的幻影。/p

透明的结界发出连续的撞击声，银色的火花在黑夜中四溅，但结界壁却丝毫没有要破损的意思。/p

忽然，银色的匕首仿佛受到了感召，扭头飞向天空。而就在此时，一个阴影出现在莫言安的头顶。汤汤手握霜江雪，携带着巨大的力量从天而降，身后的白熊幻影发出一声怒吼，锋利的匕首对着莫言安头顶狠狠扎来！/p

莫言安将护体结界散去，不闪不躲地伸出手，捏住了汤汤的手腕。如此气势恢宏的一招，竟然就给他轻轻松松地控制住了。/p

莫言安捏着汤汤的手腕一折，汤汤疼得发出一声轻嘶，霜江雪脱手而出。/p

“铁背苍熊，是我给你的。”莫言安看着眼前愤怒的少女，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p

“你现在，却拿它来杀我？”/p

汤汤红了眼，她的世界仿佛充满了血雾。身侧一痛，她被莫言安丢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勘勘停下。/p

汤汤躺在地上，仰头看着重新露出云朵的月亮，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脸上，洒在霜江雪上。/p

自己杀不了他，即使是瞬间用出了自己最强的招式，即使自己借着乌云挑了最好的攻击角度，她还是杀不了他。/p

莫言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背对着月亮，脸颊陷入一片阴影之中。/p

汤汤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小世界里和我一起的人是你。”/p

“是”/p

“元宵夜带我回去的人是你。”/p

“是。”/p

“所以你和莫靖安是同一个人。”/p

莫言安犹豫了一瞬，说道“是”/p

“为什么骗我？”/p

“这是一个莫家的血缘诅咒，我无法选择。”/p

“无法选择？”汤汤干笑，看着莫言安说道：“那你今晚为什么要这么做？”/p

莫言安凝视着她，没有说话。/p

“为了官职？为了向这个诅咒出气？”汤汤的声音越来越痛苦：“你明明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为什么要再次侮辱她……你杀了她一次，还不够吗？”/p

莫言安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p

汤汤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说道：“这一切的一切，从两年前就开始实施了是吗！你打开了南岐山的结界，杀了离魅全族，带走了她的尾巴，就是为了今天……/p

而我，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不过是你不小心失手了，才让我苟活到现在，不是吗？”/p

汤汤说完这些话后，黑暗的小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许久，莫言安的脸从阴影中慢慢显露出来，他的神情已经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对着汤汤露出一个笑容。/p

“是啊，你总算明白了。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更大的用处，所以……你可得好好活着，好好恨我……”/p

莫言安一步步走向汤汤说道：“你要永远记着，你的命是我留的。”/p

汤汤恨恨地瞪着他：“我就应该在那天杀了你……”/p

在那个京都初雪的夜，是她唯一可以杀死他的机会。/p

“但你没有，为了那三十几个与你毫不相关的灵魂，你心软了。”/p

汤汤干干地笑出声来，仰头看了一眼夜空的明月，说道：“我真是天真，怎么会因为你做了一点善事而忘记了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杀了离魅，杀了妹妹，杀尽了狐族三百血脉，也曾差点杀了我。但我却因为你的一点点闪光，而觉得你并非是无药可救，觉得也许是世人都误会了你。”/p

汤汤的声音越来越荒诞：“现在看来，无药可救的人是我，识人不清，害人害己！莫言安……我告诉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用离魅的霜江雪，亲手帮你还掉所有的血债”/p

汤汤说得字字戳心，莫言安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他本以为自己会开心的，但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脏竟然是如此痛苦。/p

最后，莫言安还是冷声说道：“你说得对……我等你。”/p

寂静的巷子里，横空爆发出一声怒吼，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巷口朝着他们飞冲而来，挥舞起拳头，对着莫言安一拳击出。/p

莫言安用手一挡，顿时间罡风四射，整个巷子爆发出恐怖的音爆声，两人一进一退飞出数步。/p

“灼心？”汤汤被这罡风推开数米，抬头看向那个巨大的身影，竟然是灼心。/p

汤汤肩膀一紧，就被人拽到了一旁。/p

“逍遥，你们怎么来了？”/p

逍遥先生时刻关注着战斗的情况，对汤汤说道：“这还问，当然是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