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杖尔看南雪(1/2)
“喝酒。”薄屹言简意赅,侧首低头。/p
“呵!您这大半夜,新婚燕尔的,不干些正事儿,来找我喝酒!!!”卫泗诩惊的差点被唾沫星子给噎住,眼珠子瞪的老圆儿。/p
“还是说,你成亲就是个幌子,其实你觊觎我美色许……”卫泗诩还真如受气的良家少女,两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还紧了紧。/p
话还未曾说完,便传来一声惨嚎,“啊!好穆之,我错了,错了……”卫泗诩揉着自个儿,方才被这尊神给捏的咔嚓响的手腕。/p
“昨日不是还醉着,让我敬你一杯酒吗?这不,本王可不愿亏欠人情的。”薄屹笑着瞧了瞧他。/p
卫泗诩这才瞧了瞧周围,灯火通明,连着人影错落,一派紧张兮兮。/p
“你说你,来便来,不知晓翻墙走壁的?瞧把我府里这些孩子给吓得……”又被薄屹那幽幽一眼盯着,/p
厂公大人十分有眼见力儿,一本正经吩咐,“哎,来人,去酒窖取两坛好酒,本厂公今晚要与殿下,不醉不归~”/p
夜凉如水,秋意十一二的凸月,亦如明亮如新的莹灯,偶有鸦鹊啼咕,带过风走柳梢头,撒下一片寂然清辉。/p
“想必,这大周的月,亦如别处,如此勾人心魄,蠢蠢欲动。”他薄唇轻吐,听得卫泗诩心头一颤。/p
静默无言。/p
“我想,你对平阳,也不是没半分情谊罢。”薄屹突然冒了一句,不禁让卫厂公牵扯起几分昔年回忆。/p
厂公笑了笑,有些勉强,一口干了一樽清酒,“嗨,我自由散漫惯了,哪里如此年少便安定下来,你说对吧,你可别再记恨了,肋骨不经踹了。”说着揉了揉肋骨处,逃婚逃的如此狼狈,也只有他卫泗诩了。/p
“不过,你劝劝平阳那小姑娘,可别再撞了南墙不回头,早早从那尼姑庵里回来,嫁个,好人家……”畅快深深吐了一口气儿,清明了几分眼眸,盯着薄屹。/p
或许都是一段缘法罢,平阳如此的好姑娘,偏偏遇上的,是这个纨绔浪荡子。/p
“江璟,我们识得,多少年了?”薄屹晃着琉璃杯盏,炫目晶莹。/p
江璟是卫泗诩的表字,鲜少有人如此正经唤他,恍惚得快要遗忘这字了,还是如此深沉不明……/p
“唔,这,我这老大粗哪里有记这些,不过,总归许多年了,要是打不过你一日,我就还赖你一日,嘻嘻。”卫泗诩一瞬闪过复而嬉皮笑脸的挥挥手,往薄屹身边凑了凑。/p
“离本王远点。”薄屹就差翻个白眼的嫌弃。/p
“既是相识如此多年,本王特来奉劝,莫做傻事。”薄屹杯盏一松,直直扣在石案台上,负手而立,在清冷的石板投下浑然天成,浓郁如山的背影,几步欲走。/p
“等等,等等,这话,你说明白些,有些不懂啊!”一轮酒罢,卫泗诩皱了皱眉,摇晃着头脑,图个几分清醒。/p
“真醉也罢,假醉也了,我便不也不再明言了,江璟,好自为之。”薄屹瞥着他,讳莫如深补了一句,/p
“你早便知晓了啊,穆之……”/p
那为何,还与我交好呢……苦涩无言,酒入愁肠,不辨。/p
薄屹无声无息,扯了扯嘴角,顷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p
“以后,这年年岁岁,都陪我在这玉湖看雪景可好?”红墙深深,宫装小巧,狐裘捂得严严实实的少女居然只一双眼,熠熠生辉,那雪铺天盖地,极尽fēng_liú。不经意竟然想岔了,居然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儿。他真的醉了,瘫在石桌上,微眯了眯眼,轻语呢喃,/p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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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九歌皆晓,少主向来冷静从容,绝无冲动莽撞之举,今日破例提醒了卫大人,已是极致。/p
待薄屹脚步轻轻响起在绉云殿,夜深人静,只能见着几个值夜的侍卫端端而立,小丫鬟则无如此精神,门外提着八角木雕灯篮,倚着栏杆梁柱。/p
见着门口一身黑衣的赫王殿下,皆是一惊,忙不迭行礼,/p
薄屹一手示意噤声,压低声线,“王妃可已就寝?”/p
“王妃书案伏案半宿,似是在……后来若是,流光两位姐姐劝着,才去安歇片刻不到。”小丫鬟一五一十,细细禀告。/p
“嗯,下去罢。”薄屹挥了挥手,轻声推门而入。/p
灯花无声爆着,云幔珠纱影光绰绰,一派静谧安宁。/p
偌大的紫檀贴皮雕瑞兽花卉床,更是显得她娇娇小小一团,空荡异常。一截玉藕臂暴露在凉夜中,府邸多水,怕寒气侵扰,薄屹特意令人在绉云殿皆是铺着满满密密的暖玉,衬的如烟如缭。/p
不远便是玉带桥,沧浪亭,都是江南烟雨,她喜欢的名字。/p
拿出今日榕姨所给之物,净了净面,复而戴上面具。想起今日她小心翼翼扯他丝带的模样,甚是好笑。其实,哪里有毒罢,吓唬她一番,便蹑手蹑脚了。若是他扯下了,其实他便也认了,完完全全告诉她便是。/p
薄屹掀了被褥一角上榻,捋了捋她散乱如绸的青丝,将被角又予她拢了拢,随着她向内侧移了移,直到小心翼翼又将她搂入怀中,才心满意足入眠。/p
亦日清晨,一如昨日,清媱只瞧见空空荡荡的床榻,也不知晓那人有无归家。清媱叹了口气儿,待梳洗用过早膳,李管家带着一溜烟的人,端端立在绉云殿外的庭院中。/p
清媱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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