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藏匿(1/2)
能生吃人肉这么多年且不变颜『色』的人,哪里是能忍气吞声的人,即便他再喜欢肖氏,也不能让他有丝毫的退退让,听见肖氏这样不客气的话,且显然是把他当做了不得不带上的累赘,立时便发出一声阴郁的讽笑。低哑的声线像是包裹着浓烈的恶意,裹挟着腐蚀的腥风,倏忽之间便到了肖氏面前。“你现在嫌弃我了?”段飞云压低头颅,伸指抬起肖氏的下巴,指尖上还未干涸的通红的血迹还在滴滴答答的顺着指节流血,落在肖氏朴素的衣裳上,泅出朵朵红梅样的花朵。段飞云上半身赤『裸』着,脖颈上挂着一根粘稠的不知道是谁的肠子,头发被血沫和碎肉黏成一缕一缕的耷拉在圆溜溜的脑袋顶上。那些见缝『插』针的藏在头发中的肉沫,不时地随着他的动作而落下一块,“嗒”一声的落在地上的声音,让肖氏不由得战栗一下。那双眼睛黑黝黝的在长长的头发背后掩藏,恍惚之间好像看见的是一双没有瞳仁的,幽幽的冒着漆黑的、阴霾的火光的眼睛。似是地狱深处残存的一点业火,一点燎原,就要烧尽世上所有鲜活的血肉。嘴唇被血『色』浸染得锋利的像是一柄开刃的利剑,稍稍『露』出一点的犬齿像极了扎在她心上的钢针,让她稍稍一动,就有种透彻肺腑的疼痛。她看着这个浑身包裹在腥臭的漆黑的血腥气当中的男人,心中涌动的怒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不觉得升腾起一股子惊惧的恐惧。她现在在害怕这个男人,这个事实让肖氏不甘的咬唇。这个男人曾经是她一个眼神就勾到手的人,是最好用的一条狗,也是最有用的一个棋子。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没有陈梦冉,这个男人也算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可世事就是这么的无常,她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有了深爱的妻子,是不是不会喜欢她这样已经连身心都浸『淫』在毒汁里的女人。她就这么的义无反顾的向前走了,一直到现在,没有回头路。肖氏眼中的那簇火苗湮灭下去,重新浮现出素日里的优雅淡然,纵然现在面对段飞云这仿佛血池里走出来的活生生的人间恶鬼,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肖氏唇边绽开一抹温然的笑意,一根洁白柔软的手指落在段飞云的那根抵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上,身条一软的,往前凑在他的怀中,却并未靠上去,虚虚的离着两指的间距。天生的透着一股子温润恬淡的眉眼,在她眼尾微微上挑的那一瞬间,无声的释放出一股诱『惑』的气息。饱满的嘴唇,微微的裂开一条缝隙,像是紧紧包裹的花芯,在这一瞬间,独在他一人面前展『露』深处的芳香。这股她骨头深处散发出来的馨香,引逗着段飞云的神经,让他放在这个女人下巴上的手指被蛰了一下的蜷了一下。眼神也不由得幽深起来。这个女人总是这个样子,前一刻还惹得他心中暗火丛生,下一刻便就用这骨子里修炼出来的风情,挑逗他,引诱他。可是他没有办法把持住自己,只能在这样罕见的风情面前溃不成军。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样的媚态,只有他一人见过,即便是被她放在心上,念了这一辈子的男人,也无从见过这样风采。“你别忘了,你有今天的地位,还能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究竟是谁为你带来的。”纵然内心已经被肖氏这老旧的手段给安抚下来,但他的嘴上还是一样的不肯让步,恶意的道:“我吃人肉,变成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东西,究竟是谁的错?”肖氏眼神闪烁一下,但仍旧是微微含羞的仰头看着他,喉中发出绵软的声音,像是一根柔软的柳丝在人喉咙上,轻轻逗弄,让人忍不住的便发出猫儿一般舒服的“呼噜”声。“我知道我能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的缘故。当初要不是你替我当过了那一劫,只怕现在就是我是这般模样了。”肖氏爱怜的抚了抚段飞云沾满粘稠血块的下巴,不怕沾染了他身上浓郁的腥味儿,低垂眉目的含着楚楚动人的叹息哀婉,“我能有今日,都是因为你在我的身边,若是没有了你,我不知道我如今会是个什么模样。想必早早地就被我那个妹妹给磋磨死了。”女人柔软馨香的气息在耳边的缓缓吐息,让段飞云的心脏也跟着一点一点的跳『荡』起来。他眉眼深处是一片冰封的冷寂,缓缓地把肖氏的轮廓和声音刻在脑袋里。蒙着一层『潮』湿的黑雾的脸上,蓬勃的怒意好似在肖氏婉转的低语之中退却,方才阴冷的让人生寒的森冷之意也沉淀下来。“哼……你也就只有这张嘴巴还算是有点用处,你记得这是你欠我的,这一辈子你都还不清了。”段飞云咬着她的下巴,锋利的犬齿在娇嫩的唇瓣上咬噬,像是在吃一朵刚刚开花的花蕾,无比珍惜,“你也是知道的,你离不开我的。”肖氏顺从的点点头,“你是我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我怎么可能舍下你呢。纵然到了天涯海角,我也定然会守在你身边的。”说罢整个人的伏在段飞云的怀里,眼中泛出柔媚的波光。手指暧昧的摩挲着他『裸』『露』出来的坚实的胸膛,自眼睫之中流泻出来的媚『色』,其中夹杂着的含义不言而喻。段飞云伸手一捞,单手把肖氏抱起来,肆意狂张的走进屋子里去了。留着还在井盖上摇摇晃晃的摆着的一个篮子和已经被人忘记的点心。趴在房梁上的暗卫,眼睛空洞无神的把目光微风一般的自未曾关紧的房门处溜过,略显兴味的砸了两下嘴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脸老实敦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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