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观星观尘(2/3)
公主问你,有没有看到醒公子过来?”/p“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跟他。”阿乜歆替古逐月回答了。/p
公主打量着这个没有跪自己的人,看她的装束不像是靖和的人,围猎来的异国皇族太多,公主一时间也吃不准这是哪个贵族。/p
“你是哪里来的?”公主问她,“怎么跟一个奴隶混在一起?”/p
“我不能跟奴隶一起吗?”阿乜歆问她,“奴隶跟我有区别吗?”/p
公主这倒是被问住了,奴隶也是人,她也是人,本质上来说确实没什么区别。/p
见公主答不上来,阿乜歆抱着马草往食槽走,准备把马草放进去。她刚走到食槽边,一张温雅俊秀的脸抬起来看着她。/p
那个蹲在马厩里的小公子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声张。然后他又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姿势。/p
阿乜歆轻轻点了下头,转身把古逐月拉起来:“我们没见过你要找的人,你的裙子脏了,你找到他,他看到你不漂亮的样子,你会高兴吗?”/p
公主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觉得阿乜歆说得很有道理:“我叫李璎,小字灵秀,你叫什么名字?”/p
李灵秀觉得这个女孩子跟自己十分投缘。/p
“我叫阿乜歆,”阿乜歆坦然地说道,“他们都叫我钦达天。”/p
李灵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父帝专门从雪山上接来的贵客,现在跟一个马奴厮混在一起,还干着喂马这种粗活。她想到了这个女子不一般,但实在是没想到她就是钦达天。/p
“钦达天,”李灵秀双臂交叉,手掌贴着自己的肩头,对着阿乜歆弯下腰,“你应该跟我去见我的父帝,而不是在这里喂马,你是尊贵的客人。”/p
阿乜歆转过身,走过去把马槽里的马草呼撸均匀,她伸手摸了摸一匹马的头顶,对着下面蹲着的尉迟醒眨了眨眼。/p
“我不去。”阿乜歆说,“刚刚有海东青飞过来,我们长老和我的阿妈叫我不要见海东青带过来的人。”/p
海东青,是星算的送信使。/p
李灵秀心下了然,大门大派之间必然有一些他们凡俗人不懂的纠葛,星算和念渡一说不定就恰好互相看不顺眼。/p
“那你跟我走?”李灵秀试探着问她,“我们两个女孩儿在一起不是更好相处吗?朔州新贡了很多织绣,我叫他们给你做衣裳?”/p
阿乜歆伸手张开五指在自己胸前挥了挥,用嘴型跟尉迟醒说了句再见。/p
“走吧。”阿乜歆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路过古逐月的时候拍了下古逐月的肩膀,降低了声音对他说,“我下次再来找你,给你带好看的衣服和好吃的,等我。”/p
“马厩里有个人,在躲她。”/p
李灵秀追着撒欢的阿乜歆离开了,古逐月走到她刚刚放马草的地方,果然有个人缩在那里。/p
“出来吧,”古逐月看着那个灰头土脸但是依旧贵气非凡的少年,“公主走了。”/p
尉迟醒站了起来,拍了拍被自己衣服带起来的枯草,古逐月斜眼看了一下他,伸手把掉落在他头顶的一点马草摘了下来。/p
两个人中间隔着个粗砺的石质马槽,尉迟醒站在马匹中间,古逐月站在旭日余晖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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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神殿里两颗非常的命星轨迹在这一瞬间交叠,红色的霸星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光芒,白色的命星也不甘示弱。两颗命星争辉,四周的命星一下被衬得黯淡了下去。/p
容虚镜站在穹顶之下,抬头静静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她松开手,透明的长杖化作星辉四散而去,头顶银色树枝状的发箍也随之消散。/p
“容砚青。”被她的声音喊出来,这三个字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拒人千里的高傲。/p
容砚青从阴影里走出来:“尊位。”/p
容虚镜一伸手,一颗命星从穹顶飞下来,萦绕在她的掌心。她把命星递给容砚青:“找人去查她的往事,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全部。”/p
容砚青偷偷闭眼感受了一下这颗星星主人的身份,他恐惧地睁开眼,很是不能理解自己家主的决定:“尊位,这是?”/p
“启阳夫人。”容虚镜淡淡地说,“天下没有本座查不得的人。”/p
穹顶上那颗红色的霸星,本该在永定八年就永远寂灭,但今年年初,霸星出现在了皇城的命星海里,容虚镜发现了它。/p
也发现了它的宿主——/p
——尉迟醒。/p
但尉迟醒的母亲,早该死在了十六年前的围剿里。/p
“不该问的不要问。”容虚镜看着容砚青的头顶,他深深地低着头,但容虚镜依旧知道他想问什么,“本座要去南行宫,新的观星长老就在这一批新进来的门徒里,你选出来。”/p
观星掌天北,观尘司天南,容砚青刚把自己的银牌交给司星观,尊位给他的第一个难题就是从资质差不多的门徒里找出未来掌天北一方命星的人。/p
容砚青心里苦笑,不知道该觉得荣幸还是该觉得被刁难。可能容虚镜是真的不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的天分。/p
“怎么?”容虚镜的尾音轻微上挑,是个疑问句。/p
“下职领命。”容砚青半跪下去,右手按在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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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在喂我的马?”尉迟醒看见身侧是自己的马,转头问自己面前这个少年。/p
他很瘦,穿着灰色粗布衣衫,一根破旧的深蓝色腰带扎在他的腰间。敞开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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