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常存敬畏心(2/3)

明明不像的，他已经想不起来焚琴到底是怎样的人，但他总认为焚琴一定是温和爱笑的。/p

而自己面前这个比寒潭还沉静，比冰霜还刺骨的人，连表情都没有一点，怎么会是焚琴呢。/p

“本座姓容，容虚镜，”容虚镜说，“不是你说的焚琴。”/p

容虚镜睁开眼，寒山尽平放在她盘坐着的双腿上。她拿过刀鞘，把刀收了进去。/p

星尘神殿的穹顶上，每个命星都按着自己的轨迹在不断运转着。容虚镜提着刀站了起来，仰望着星海。霸星和帝星的轨迹越来越靠近，两颗命星在运转过程中相接的次数越来越多。/p

容虚镜看着穹顶，她知道，新的时代就快开始了。/p

“尊位。”容澈从殿外走来，在容虚镜十步之外单膝跪下。/p

容虚镜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自己要教他起第一卦的事情：“过来。”/p

容澈半刻也不敢耽搁，连忙起身站在了容虚镜的旁边。/p

“何为星辰？”容虚镜问他。/p

容澈认真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如实摇头。他真的不知道，在莫名其妙成为观星长老后，偌大的天北命星海，都要他一个人来执掌。/p

“日后自然会知道。”容虚镜淡淡地说。/p

比起很多自认为理解了星空的说法，她其实比较喜欢这样干脆摇头说不知道的答案。/p

至少不刚愎自用。/p

容澈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说不知道，容虚镜可能会直接让他出去。结果她说日后会知道，意思就是自己一定能留在这里了。/p

“是。”容澈低头受教，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p

容虚镜挥手拂过，《缺一录》悬浮在了容澈面前，长卷缓缓展开。她伸手在长卷的文字上点过，几个字符缓缓地亮了起来。/p

“算谁的？”容虚镜问他。/p

容澈抬头在漫天星辰中一望，随手指了一颗命星。/p

“站在本座面前来。”容虚镜后退了一步，为容澈让出了位置。/p

容澈站在她前面，背对着容虚镜站立。刚刚站定，容澈发现自己的双臂不由自主地伸展开，右手在虚空中一抓，仿佛是想引自己刚刚所指的命星。/p

按容澈对自己的认知，命星一定是会一动不动的。但他这么一抓，命星还真缓缓向他移动过来。/p

容澈侧过一点，想回头看容虚镜。容虚镜在他背后带着他引命星的身影还没看全，只听到她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专一。”/p

“是。”容澈自知有错，连忙回过头，专注地看着命星。/p

一颗泛着温和光芒的命星悬浮在《缺一录》上方，容虚镜点过的字纷纷化成光影浮现了出来。/p

“天道至清，无涯而远阔。”容虚镜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字符也排列成了她所说的顺序，环绕着命星。/p

“星辰所赠非人力能求，先辈得洪荒所睐，受青天恩泽，我辈必常存敬畏心。”容虚镜念动着星算每个弟子都该谨记的法度，容澈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也跟着她一起念着，“天命所在，虽万死而维其道，倾四荒而成其业，承其骨血而行其百十难路万重千山。”/p

命星在字符的环绕下晃了晃，亮过一点强光后恢复了如初的温和。/p

容虚镜走到了容澈正前方，隔着《缺一录的》长卷看着容澈：“感觉到什么了？”/p

容澈觉得很奇怪，他跟着容虚镜这么一念，好像突然就感觉到了这颗命星的运行轨迹，再多想几遍长卷里的记载，一个人影的逐渐出现在了自己脑海里。/p

“苏灵朗？”容澈好像看到了它的宿主。/p

“行缺一卦。”容虚镜说。/p

容澈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影，光影交叠，长卷上最简单算式在他手下成型。/p

他脑海里的人影突然动了起来，苏灵朗从马背上下来，披着铠甲走到长长的阶梯下。血红的披风在他身后飘扬，铠甲突然变成了朝服，容澈看不懂这朝服的样式，但从往来的无脸人影对苏灵朗的态度来看，他的地位很尊崇。/p

苏灵朗迈过宫殿的门口，跪倒在皇帝的面前，他低下头，右手按着胸口。/p

年轻的皇帝走过来，双手扶起他：“你是王朝唯一的辅国大臣，天下兵马大将军和上清御史相，都不足以表彰你对王朝的奉献。”/p

容澈突然从景象中清醒了过来，他发现容虚镜静静地看着自己，一滴冷汗从他的鬓角滑落：“尊、尊位，我好像算到了新的辅国，他不姓宁，皇帝，好像也不是李氏皇族中人。”/p

他很是害怕自己被扣上叛国的罪名，自己的第一卦就算到了乱臣贼子，而星算还倚靠着皇族。/p

“你怕什么？”容虚镜淡淡地说，“星算等待帝星千年，第一卦就算到天下之主的肱骨臣，是你的荣耀。”/p

“天下……之主。”容澈回想了很久这四个字。/p

时间太过于易逝，让他都快像世间所有人一样，认为星算等待千年的帝星只是个存在于弟子间口口相传的传闻了。/p

容虚镜收回了《缺一录》，一挥手，苏灵朗的命星就回到了穹顶之中。/p

“要知道自己为何而起卦。”容虚镜说，“你能算到他们的命数，是因为命星信任先祖许下的星算法度。你一生，都要对星辰存敬畏心，要谨记天命可算可测，不可改不可违。”/p

容澈回想了一遍刚刚容虚镜念出来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