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星海(2/3)

她想不明白自己以前到底为什么从没想过古逐月是谁的孩子，分明他安静的时候，轻易就能看到容端瑶的影子。/p

“你恨我吗？”容虚镜轻声问他。/p

她想听古逐月说一句恨，又宁愿他永远这样闭着眼，说不出这句恨来。/p

容虚镜张开了手指，玄石上的阵法再次亮了起来，容虚镜于万丈光芒中垂下头颅，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p

“原来情爱伤人之处，从来都是无师自通。”/p

阵法亮起的光芒让整个星尘神殿都亮如白昼，漫天诸神睁开眼，看着遗留在人世中最后的神明走向陨落。/p

“上次你说我抽炼生魂是为自己延续寿数，”容虚镜说，“我有些后悔没与你解释，但也好在我没有解释，因为我最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p

“但我不是为了自己。”/p

容虚镜有些撑不住，又咳出一口血来，阵法蚕食着她的身体，她望着古逐月的脸，用尽力气将他的每一寸都刻进脑海中。/p

这样违逆天命的事情，容虚镜不知道会受怎样的天罚，但她想，大概也没什么机会受天罚了。/p

“你回来吧，”容虚镜抓住了他的双手，“恨我也好，爱她也罢，以后你这一生，都不再受束缚了。”/p

“天地广阔，你还没自由自在地活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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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池照慕登上后位以来，第一次骑马，她一路从潜龙街赶到了皇城门口，看到舒震后便翻身下马走向了他。/p

“舅舅。”池照慕与舒震长长地拥抱着，她有些想哭，可最终也只是红了眼眶没有掉下泪。/p

长大后她就很少哭了，受伤也是，难过也是，她知道她的舅舅过得也不轻松。/p

舒震任她抱着，他没有安慰池照慕什么，这个外甥女啊，越是安慰，反而越是让她难受。/p

“你要是不求我，”舒震说，“我绝不会帮他。”/p

池照慕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舒震与他并肩往防线边走过去。/p

木制的栅栏防线前有舒震的亲卫兵守着，防线外是天南地北赶来皇城的普通百姓。/p

他们不远万里来到皇城跟前，只是想要向容虚镜问个说法，更想要向古逐月讨个说法。/p

舒震将一把软剑递出去给池照慕：“还要吗？”/p

池照慕没有接过来，她只垂眼看着那把剑，似乎在思虑着些什么，片刻后她轻轻摇头：“与身份不符了。”/p

舒震沉默了很久，无奈地笑着将剑给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将士：“真这么喜欢他？”/p

古逐月要杀言恬的事情舒震也听闻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外甥女也受了委屈，险些立刻赶到皇宫把古逐月的头拧下来。/p

如今他真的来了这里，见到了池照慕样子，他倒真的没办法多说古逐月半句不是了。/p

那是他这外甥女这么喜欢的人，舒震还能多说些什么呢。/p

“舅舅，如果可以不这么在意他的话，”池照慕也很是无奈地笑了笑，“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这样的。”/p

舒震决意不再说这些，木栅栏在阻拦的民众见有人从皇城出来，便纷纷汇聚了过来，远远地朝着池照慕喊着些什么。/p

“他们在说什么？”池照慕隔得有些远，不太听得清人们说了什么。/p

“应该是些没办法进耳朵的话，”舒震说，“这镜尊位倒也真是神奇。”/p

除了神奇，舒震真的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她。/p

人呢爱戴她时，她无比淡泊疏离，哪怕她说什么人们信什么。如今人呢怀疑她，她也半个字都不愿多说，哪怕皇城外都被闹得沸反盈天。/p

“她这一生，”池照慕说，“能有几件事入眼的。”/p

舒震看她的态度，似乎是对容虚镜很抵触：“你们起冲突了？”/p

池照慕摇头：“没有，继续说这些民众的事情吧，舅舅。”/p

舒震知道她不想提，也就不再多追问。他觉得也没有追问的必要，因为容虚镜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p

“你让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里很久了，”舒震说，“要不是皇城的城门有陛下留下来的军队驻守，多半他们已经涌到皇宫门口了。”/p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池照慕有些不解，“容虚镜会不会把他们想听的说给他们听，他们心里不清楚吗？”/p

“你觉得都是尊位的错？”舒震察觉到了些什么，“照儿，你需得知道......”/p

舒震还没说完，人群中忽然有点点星光漂浮了起来，池照慕看见舒震的头顶也浮起了星光。/p

她忽然伸手去抓那点光亮，神色中满是焦急。/p

“你怎么这么着急？”舒震有些奇怪，他指了指池照慕的头顶，“你也有。”/p

“这是容虚镜在抽人的寿数！”池照慕也没有具体见过，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传言都是真的，容虚镜真会抽人寿数来延续她自己的。/p

人群寂静了片刻，有人知道得多，便一下在人群中大喊了起来：“她、她她又在抽我们的寿岁了！”/p

这一喊，无异于人群中起了惊雷，人们惊慌起来，互相推搡着想要进入皇城。/p

“遭了。”舒震看向了皇城了街道上。/p

高阁楼宇上有比星海还要绚烂的银河慢慢汇聚起来，街道被点点星光盈满，即将落下的夜色也被驱散。/p

皇城中的人也惊慌失措地从自己的家中跑了出来，在街道上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