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迎战(2/3)

冷，他只觉得冷。/p

“尉迟醒！”远处有人拨开人群朝着他艰难地挤过来。/p

他的声音不算是很洪亮，在嘈杂的人群里甚至显得有些微弱，但他喊尉迟醒的名字时，尉迟醒一下就找到了他的方向。/p

陆麟臣奋力推开身边的人们，大步流星朝着尉迟醒走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我在大会上看到那人，一眼就知道不是你！”/p

尉迟醒虚浮的脚步终于在心理有了些依靠后，沉稳了几分。/p

“别吵了！”陆麟臣仰头，对着不断指责尉迟醒的人们大喊着，“吵什么？！有本事就上战场啊！”/p

“上什么战场？！”人群中有人反驳他，“谁不知道狼骑已经跑了！这黑狼王才像进后花园一样随随便便就来铁王都！”/p

“就是！”周围的人附和着他，“就是！没人管我们了！尉迟醒还跑回来！黑狼王这次要屠城了！”/p

尉迟醒敏锐地抬起了头，他锁定了一个方向后危险地眯起了眼睛。/p

陆麟臣还没反应过来，他手里就是一空。尉迟醒不知道何时冲了出去，随手抢来一根绳索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p

人群一下就静了下来，人们都心有余悸地看着尉迟醒。/p

这是第二次，在谁也没看清的情况下，他一跃而起，制度了身形比他高大很多的成年男子。/p

尉迟醒掐着的人，就是刚刚说巢勒蒙库要屠城的人。他半蹲在地，铁爪一样的手指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既让他不至于无法呼吸，又让他没办法呼吸得太舒坦。/p

“你很怕被屠城？”尉迟醒问。/p

他的眼睛盯着这个被按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里散发着危险而锋利的光。/p

“谁、谁怕了？！”这男人没由来地慌了，尉迟醒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了。/p

“你该不会是外边的奸细吧？”陆麟臣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铁王都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孬种？”/p

陆麟臣话糙理不糙，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意思，好像是把黑狼王要屠城的事情，都怪到了尉迟醒的头上。/p

实际上过去的这段日子，他们也都一直是这样的。/p

“我没有实际的证据，”尉迟醒咬牙切齿地说，“否则你不会到现在都还在喘气，你的字字句句，都不是我草原男儿能说出口的话。”/p

尉迟醒用力一掐，让他差点背过气去后就站了起来。人们看着他的脸，很显然，他们还都没反应过来。/p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尉迟醒高声地说，“但我告诉你们，现在在巢勒蒙库手上的人是大君！不是我！”/p

人群一下炸开了，他们都纷纷低下头与身边的人议论了起来。/p

大君可不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她说的是只要把尉迟醒交出去，铁王都里的平民至少能够安全。/p

而现在，尉迟醒好好地站在这里，人们一边怀疑是不是大君要维护她的弟弟，一边又怀疑她为什么要亲自去。/p

但更多的，是在议论尉迟醒的话是真是假。/p

“我在南方长大，从没听过完整的奥索博史诗，”尉迟醒高声说道，“但你们应该无比清楚，战争，到底因为什么而起，又是因为什么结束。”/p

“战争因为心中的仇恨，和难平的欲念而起，黑狼王巢勒蒙库想赢，鞑靼王奥索博也想赢。要说是因为哪一个人而起，各位相信吗？”/p

“战争又是怎么结束的？天生的将军们带着部下迎战，数不清的草原儿女长眠在了绿色的海洋里，和平从来不是靠低下头颅换来的！”/p

“我不指望你们谁跟我并肩作战，我只问你们，巢勒蒙库从哪里离开的！”/p

尉迟醒竭力吼这段话，喉咙痛得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p

他原本要回金帐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可现在他几乎可以确认了，尉迟夜是真的打算去杀巢勒蒙库的。/p

她拒绝了尉迟醒的一切提议和一切请求，是因为她自己，早就选好了最没有退路的选择。/p

上一次草原受难时，尉迟醒没有站在她身边，这一次，尉迟醒不想让她再孤身一人。/p

“你去能做什么？”人群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疑问。/p

尉迟醒转过头，朝着声音来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疲倦但发自心底的笑来：“我去送死啊。”/p

“可是在这里的人，谁能活呢？”尉迟醒低下头，绳索上的倒钩让他的双手鲜血淋漓。/p

他抬起手，在自己的脸颊上重重地抹了一下。/p

在逐鹿原上见到尉迟长阳时，他的脸上就涂着和这相似的图案，只是他时间不够，没办法学得那么细致。/p

那时候他就觉得，如果有一天，他要为草原而战时，他也要涂上这样的图案，继承下尉迟长阳的意志来。/p

人群默默地为尉迟醒让开一条道路，那是通往铁王都北门的路。/p

尉迟醒也没多废话，他毫不犹豫地往那条路上走过去。/p

“英雄在草原上降生，/p

伦萨和天母亲吻他们的脸颊，她用钢铁做成他的身躯，用火焰做成他的心，/p

战争的时代开启了/p

他带着人们走上征途。”/p

人群中有人唱起了奥索博史诗，起头的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唱了起来，跟唱的人也不知自己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