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承诺(2/3)

“你可以拒绝，也可以不信我，”容虚镜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但你要知道，我让你出兵不是给你选择，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p

古逐月闻言有些愕然，容虚镜的态度从未如此强硬过。/p

从她一开始出现在古逐月眼前起时，她需要古逐月怎么做，其实都还算是温和。/p

她会教她他东西怎么用，计谋如何想，布兵怎么排。她只告诉古逐月方法，后面的就看他自己怎么去实施。/p

因为古逐月没有拒绝过他，而今天他拒绝了，容虚镜便也强硬了起来。/p

他知道容虚镜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她真的想，那她一个人就能去胡勒，杀了内战的最后赢家。/p

然后再是北州和真金，她可以一个人就可以完成。/p

古逐月越发觉得自己可笑了起来，他都有些搞不懂自己究竟把容虚镜当做了什么人。/p

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强大，冷漠，绝对的能力和权力，容不得任何质疑。/p

只有这样的容虚镜，才是真正的容虚镜。/p

她愿意退让便可以退让，而她不愿意的时候，哪怕他古逐月是帝星，又能算是什么呢？/p

“我会记恨你”，古逐月无力地威胁道，“永生永世。”/p

“恨我可以，”容虚镜说，“但只能恨这一世。”/p

“古逐月，战局是长史里无情的车轮，只会把阻拦它的一切都碾进尘土里。你要出不出兵，尉迟醒都活不长久。”/p

古逐月的神色有些动摇，他知道，容虚镜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骗她。/p

“被驱逐到北方黑狼们已经难下，”容虚镜说，“草原那阿塔斯河最坚固的防盾草原狼骑已经被攻破，狼骑首领耶育泌已经死了，草原大君尉迟长阳昏迷不醒，启阳夫人也是尉迟醒的软肋。”/p

“古逐月，你知道这些人，算是尉迟醒的什么吗？”/p

古逐月只接触过一次耶育泌，这个男人强大，并且忠诚。他带领的狼骑是一支当日靖和绝无可能抵御的军队。/p

尉迟长阳也是的传奇一般的男人，他能从不被看好，到终于坐上大君之位，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p

古逐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两个男人倒下了，草原几乎就成了失去铠甲的弱势存在。/p

“他们都是支持尉迟醒成为下一任大君的人，”容虚镜说，“尉迟醒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和倚靠了。”/p

容虚镜说得很慢，就算古逐月一直没有给他回应，她也知道古逐月一个字都没听漏。/p

关于尉迟醒的事情，古逐月其实从来都很放在心上。/p

容虚镜最近看了很多尉迟醒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真的蠢得没边，他有着帝星宿主的一切才能和品性，只是她一直偏信星象而被一叶障目。/p

但她并没有打算追随尉迟醒，她已经选了古逐月。/p

可看到尉迟醒最近的状况时，容虚镜才发现其实很多很多次危机，她都理应出现在尉迟醒的身边，然后帮他化解。/p

比如他被逼婚时，比如他被迫离开草原建立北州时，又比如他现在正在经历的内战。/p

既然已经错了，那就一错到底好了。/p

尉迟醒还有阿乜歆，还有陆麟臣，可古逐月身边能够不问得失不论对错帮助他的人，很早以前就死在了容虚镜的手里。/p

她想，人做错事，总还是要偿还的。/p

如果她能还完古逐月的，那再去偿还天下所有人的。/p

要是还不上……/p

容虚镜发现，她只想着日后去偿还，却从没想过，有些错误其实是没有机会去弥补的。/p

“阿乜歆呢？”古逐月问，“她不是还在尉迟醒的身边吗？还有她的妻子，她背后是整个真金。”/p

容虚镜静静地看着古逐月，用眼神回答了他的疑问。/p

古逐月这才恍然明白了，阿乜歆只是一个人而已，而真金的骑兵，也是挡不住北方的黑狼的。/p

早些时候他和苏灵朗研究行军版图时，就已经说起过北方黑狼是种怎样的存在。/p

若不是黑狼无法适应温暖的气候，应当没有一个军事家，会否认携带黑狼作战的军队，足够扫荡统一任何土地。/p

草原的狼骑已经足够令人闻风丧胆了，可落在黑狼面前，也只得了一句轻飘飘的防线被攻破。/p

“我不打泊川。”古逐月说，“从真金北上，我要去那阿塔斯河北岸，打黑狼。”/p

容虚镜依旧沉默着，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容虚镜懒得做任何评价。/p

如果黑熊兵团有一千头黑狼，永胤有三十万士兵，那么就相当于长途跋涉去送过冬粮。/p

实际上黑狼绝对不止一千，而永胤大概也拿不出三十万更多的，经过训练的将士。/p

更何况皇城以东的湛州，，还有个飞羽军在守着等待时机。/p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容虚镜问。/p

“我不知道，”古逐月说，“但我知道你如果强行去对泊川下手，你便再也见不到我。”/p

古逐月在心里忖度了一下，好像他无论躲到天涯海角，只要容虚镜想，那她就能找到他。/p

不过要是他死了，容虚镜看不见星轨和命星，就无法找到了。/p

这样想着，古逐月便更加自嘲了起来，他先是威胁了容虚镜要恨她永生永世，又是以死相逼。/p

大概真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