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不问得失(2/3)

陆麟臣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巴帕图林：“什么神奇？”/p

巴帕图林举起刚刚捻银沙的手：“我就没见过这么凉快的盐，就是有点黏手。”/p

陆麟臣一把推开了他，在刚刚银沙侵倒的地方去寻找。/p

商队的马匹将银沙和黄沙彻底混在了一起，陆麟臣四处寻找也没找见它的踪影。/p

巴帕图林跟上前来，在一边疑惑地弯着腰：“你找什么？”/p

“拦下那个商队！”陆麟臣放弃了寻找，往马匹处跑过去。/p

陆麟臣随手牵出一匹马来，翻身上去后对着还在发懵的巴帕图林喊道：“愣着干嘛，他们带的硝石！快点追！”/p

“哦哦，哦、哦好！”巴帕图林也不知道硝石是什么，但看陆麟臣这么急，他也就跑了起来。/p

一旁的号角声吹响，一直枕戈待旦的北州铁骑随着陆麟臣一起，追向还未走得太远的商队。/p

./p

殿中安静，尉迟醒埋着头处理文书，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游走的声音。/p

这都是他下属的官员们，劝他不要管震州动乱的谏言书。/p

最开始的时候，一封两封尉迟也还算是有耐心，详细地给上书的人解释了原委。/p

后来谏言书越来越多，其中还不乏他曾经给过解释的官员。/p

尉迟醒只觉得头大。/p

“已阅，”阿乜歆看着尉迟醒写字，便一个个地跟着念了出来，“卿安。”/p

她其实并不认识这四个字，但她在这里看了一上午，尉迟醒一直在重复这几个字，她便问了一句，然后就记了下来。/p

尉迟醒放下了笔，疲倦地捏着自己的眉心。/p

这些人偏要跟他讨论值不值得为震州冒犯多方的问题，尉迟醒之前说的为长远谋之他们也听不进去。/p

尉迟醒忽然就有些生气，他将手边的文书抚下了案桌。/p

不止一次，他告诉这些人曾经钦达天选择站在了北州这边，不算其中的情分，便只论知恩图报，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该袖手旁观。/p

他也只不过是在震州边界设了些盘查的关卡，拦住了些心怀不轨带着危险之物上震州的人。/p

反对的谏言书就像雪花片一样落到他这里来，告诉他不应该，告诉他不值得。/p

可他也无从与这些人解释起，保护震州，是他不问得失也必然会做的事情。/p

阿乜歆捡起了文书，放在了离尉迟醒手比较远的桌面上，然后走到了她的身后，帮他揉着太阳穴：“怎么了？”/p

清冽香气让尉迟醒胸腔中的燥热平静了些许，他深吸了几口气又将文书拿了过来，工整地写上了已阅卿安四个字。/p

“没事。”尉迟醒放下笔，转过身看着阿乜歆，“就是有些累了。”/p

“怙伦柯先生，有没有……”尉迟醒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阿乜歆。/p

她只是算震州上的一尊神祉，如今众多狂热的星算信徒上震州闹事，其实她也并没有办法解决。/p

“什么？”阿乜歆等了很久等不到后文，只好自己开口询问。/p

“尉迟醒！尉迟醒！”陆麟臣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听声音，他应该是正在往尉迟醒这边走过来。/p

大殿的门被陆麟臣一脚踹开，他手里抱着个竹筒，往尉迟醒面前一丢。/p

沉重的竹筒砸在案几上，震得桌上的东西皆是一颤。/p

尉迟醒看着竹筒，又抬头看陆麟臣：“这是什么？”/p

“从西行的商队里拦下来的，”陆麟臣拿起一把刀，一下插进竹筒里，“硝石。”/p

“往震州去的？”尉迟醒问。/p

陆麟臣无声地点了点头。/p

“为什么要拦商队？”阿乜歆问，“什么是硝石？”/p

尉迟醒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在他犹豫不决的间隙里，陆麟臣先开了口。/p

“这些人就是往震州去的。”陆麟臣说，“这么一竹筒硝石，如果混上火油和硫磺，可以把钦达天现在站的地方夷为平地。”/p

“为什么？”阿乜歆没能消化下来陆麟臣的话。/p

震州从鸿蒙伊始，便一直与世无争，她想不到是何种原由，能让从未踏足过震州的中原人，对震州抱有如此大的敌意。/p

“因为我。”尉迟醒说。/p

“阿乜歆，你听我说……”尉迟醒想解释些什么。/p

“你叫她什么？”陆麟臣有些没能反应过来。/p

“我叫阿乜歆，我从震州来。”阿乜歆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伤害震州了吗？”/p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就是……”陆麟臣的话没说话，尉迟醒就硬生生地打断了他。/p

“麟臣，你先出去，”尉迟醒说，“我自己告诉她。”/p

陆麟臣也没犹豫，看了一眼阿乜歆就转身往外走。/p

尉迟醒小心翼翼地拉过阿乜歆的手腕，自下而上地抬头看着她：“对不起，我早就该告诉你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p

“他们认为你站在了霸星这边，所以迁怒于震州，”尉迟醒说，“但没有人摸得准你的去向，所以他们只好从四面八方赶往震州。”/p

“霸星？”阿乜歆疑惑地皱眉，“可我选择的是你。”/p

“但容虚镜看到的星象上我是霸星。”尉迟醒说。/p

“不对，她看错了。”阿乜歆笃定地说，“你才是天选的帝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