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试探(2/3)

短短几句话，姜桃然的家事背景便被点透。/p

北堂鸿笙是先皇后的遗子，嫡出的皇子，即将要娶姜氏庶子的庶女做正妻。/p

“多谢父王指点迷津。”北堂鸿笙说。/p

“怎么，你竟只知道未来夫人的名字？”燕云皇帝问。/p

“儿臣似乎，”北堂鸿笙说，“并未说过要娶她。”/p

燕云皇帝没想到自己被自己的儿子给套路了，他没有窘迫，反而笑了起来：“你觉得这王宫中，有什么是逃得过孤的眼睛的？”/p

“这天下到底还是姓姬的，”北堂鸿笙回答，“儿臣明白，所以从未想过被人当利用的工具，做伤害姬家荣耀的罪人。”/p

燕云皇帝微微眯眼，看着北堂鸿笙坦然磊落的眼睛，过了一会儿终于回答道：“姜桃然出身低微，不可为正室。”/p

北堂鸿笙虽然不知道之前到底是不是自己拒绝的，但他如今要得到皇帝的信任，就只能把黑锅全都丢给姜夫人了。/p

而今看皇帝的反应，大概也是成了。/p

皇帝其实是知道姜夫人要指婚的，只是北堂鸿笙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等这场询问后，才给出他的判定。/p

这是关乎王室颜面的婚事，皇帝大概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就真的永远把北堂鸿笙排除在外了。/p

那他满意的地方在哪里？/p

北堂鸿笙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与皇帝的对话，其实并不算长，但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态度：北堂鸿笙与姜夫人不和。/p

那么再倒推回去，皇帝不亲近北堂鸿笙，大概就是因为他是在姜夫人宫中教养的。/p

指了庶女给他做正室这种事，如果皇帝试探后还是认为北堂鸿笙与姜夫人同气连枝，大概就真的会放任她这样行事。/p

反正他姓北堂。/p

“父王英明。”北堂鸿笙伏下去叩头。/p

“起前姜夫人说你，为了一个山野女子，不肯回宫。”燕云皇帝问，“可有此事？”/p

北堂鸿笙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确实发生过，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当时真的就只是因为百里星楼。/p

或者还是有别的原因。/p

但不论如何，现在就只能有一个原因：他不愿意背叛姬家。/p

“若非一往情深，”北堂鸿笙说，“如何拒绝与姜氏女子成婚。”/p

“说谎。”燕云皇帝一眼便看了出来，“人说谎时的眼神，孤见得太多。”/p

北堂鸿笙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叩着头别直起来，但很快他知道了该如何补救。/p

“儿臣确实喜欢那个女子，”北堂鸿笙说，“确实也是不想娶姜氏的女子，但这不是主要的理由。”/p

“是何理由？”燕云皇帝问。/p

尉迟醒趁机叩头下去，让燕云皇帝无法看清自己的神情：“儿臣大逆不道，有此败坏伦德之思，宣之于口恐怕难逃死罪。”/p

“说。”燕云皇帝说，“孤要听实话，好听的谎话才是死罪。”/p

“儿臣原本也只是跟那女子走得稍近些，但姜夫人越是不喜欢那个女子，儿臣越是想要亲近她，”北堂鸿笙说，“姜夫人越是说身份低微不配成为儿臣的正室，儿臣就越是想要娶她做正室。”/p

燕云皇帝沉默了很久，整个议政殿里仿佛就只剩下了北堂鸿笙的呼吸声。/p

他也不知道自己棋走险招的结果会如何。/p

一直到此，一切关于燕云皇帝对于姜夫人的态度，其实都是北堂鸿笙自己猜的。/p

有些甚至还很是没有依据。/p

要是他真的像是传言中那么宠爱姜夫人的话，北堂鸿笙大概也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p

“你说你很是喜欢她？”燕云皇帝问。/p

北堂鸿笙没反应过来，他直起上半身来，看着燕云皇帝：“父王是想？”/p

“孤见此女子容貌端丽，心性纯良，虽出身不比高门大户，”燕云皇帝说，“但好在家室清白，谈吐不凡又不输贵门之女。”/p

“择下月初六，指与北堂氏鸿笙，做正室妻子，受六封正妃礼制，授一品夫人官制。”/p

“多谢父王！”北堂鸿笙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样是代表着什么，他只听到一句要把百里星楼指给他做正妻，就已经高兴得找不着北了。/p

“去吧。”燕云皇帝说，“婚礼之事，司礼自会安排。”/p

北堂鸿笙三叩谢恩后离开了议政殿，最初他还保持着冷静优雅地走姿，离自己的住处越近，他的步伐就越快了起来。/p

直到最后，他奔跑了起来。/p

北堂鸿笙朝着百里星楼住的院子里跑过去，一路穿过繁花和绿叶，绕过宛转迂回的长廊，跑向百里星楼。/p

转角处忽然走出来一个姑娘，北堂鸿笙撞到了她的肩膀，将她手中的食盒撞翻在地，里面精致的糕点洒了一地。/p

手捏的花型糕点掉落在地后，几乎全都破碎了，她蹲了下来，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往回捡。/p

北堂鸿笙连连道歉，也蹲了下来：“别捡了，这不能吃了。”/p

穿粉衣服的姑娘红了眼眶，她看都不看一眼北堂鸿笙，只低着头伸手把糕点往食盒里抓。/p

北堂鸿笙情急之下隔着她的衣袖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留下你的住处和名字，我改日买了还你一盒糕点。”/p

粉衣服的姑娘抬起头，她看见北堂鸿笙的一刹那有些慌乱，在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