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发落(1/2)

宋姨娘忙打断她的话：“此事疑点重重，只是空口辩驳不足为信，还需有切实的凭证尚可定论。”/p

康哥儿新丧，老爷势必不会愿意有人拿孩子的夭亡去做文章。/p

郑姨娘反应过来自己犯了禁忌，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禁不住抬眼望向齐大老爷。/p

齐大老爷面色晦暗，虽未说什么，但右手却紧紧地攥成了拳，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p

郑姨娘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敢再说什么。/p

赵姨娘冷笑着看她那副怂了的样子，转而看向宋姨娘。/p

一个不行，就换另一个来同她对峙吗？/p

她似笑非笑，只等着看这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闷葫芦，今日能开出什么花来。/p

目睹了方才郑姨娘被打压的那一出，宋姨娘倒是不慌不忙，仍旧气度沉稳地同齐大老爷请示：“方才我来时，带来了两个重要的人，老爷可否准许一见？”/p

她声音徐徐，目光沉稳，与急火攻心的郑氏和巧舌如簧的赵氏简直是天壤之别。/p

看她的神情，又似乎很是笃定一般。/p

齐大老爷忍住心中的被郑氏和赵氏惹出的不悦，点头示意。/p

不多时，小厮就带着一男一女进来了。/p

后面还跟着大宝。/p

赵姨娘一见到那男子，几乎要昏死过去。/p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姨娘。/p

宋姨娘只是对她回以微微一笑。/p

可就是这一笑，却让赵姨娘只觉如坠冰窖，胆战心惊起来。/p

男子见到赵姨娘，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脱口就是一句：“我的亲妹子哟——”/p

小厮在后面猛地踹了一脚他的腿弯。/p

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p

赵姨娘没想到他们会把她的亲哥哥赵宪给抓过来。/p

他知道的事可太多了……/p

她心中一急，先发制人道：“你怎么来了？是他们逼你来污蔑我的吗？”/p

“如今老爷在上，你受了什么委屈，被什么人胁迫只管说出来，不论是大太太，还是郑姨娘，宋姨娘，只管指出来告诉老爷！”/p

“老爷英明，一定会给咱们兄妹俩主持公道的！”/p

她一番话里暗藏深意，暗示着让赵宪随意攀扯出是受某个人的胁迫才来此的。/p

赵宪却哭丧着脸对她道：“我是栽在当场了，如今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哎……”/p

也自求多福吧……/p

赵姨娘顿时变了脸色。/p

赵宪这话是什么意思？/p

是要都认了不成？/p

来之前他对那些人都说了什么？是不是把她的谋划都和盘托出了？/p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p

赵姨娘恨不能当场掐死这个窝囊废。/p

大宝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上前同齐大老爷禀告捉拿赵宪的始末。/p

“小人照着小姐的吩咐，在杂市寻了一个训犬的行家，以小少爷喝的药和**来苦训了好几日，这才找到了这二人的藏身之处。”/p

“本想回府去找人来帮忙，没想到吕管事恰好带人来找到了小少爷，可赵宪却趁乱跑了。”/p

“小的想着赵宪肯定知道不少事，便同吕管事请示，跟几个兄弟一起牵着犬须循着气味去追，终于擒到了他。”/p

“旁边那个妇人，是他找的乳娘，小少爷在外的这些时日都是由她喂养着的，也可作证。”/p

齐大老爷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只觉得身心俱疲。/p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就算是水落石出了。/p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赵氏，沉声问道：“你是自己承认了，还是让你哥哥替你说？”/p

一句话如同万吨巨石，将赵氏最后的挣扎彻底压垮。/p

她瘫倒在地上，心中仍旧不相信自己会就这样一败涂地。/p

明明……明明是天衣无缝的……/p

怎么会……怎么会……/p

她喃喃自语，忽而如梦方醒，对着齐大老爷道：“您不能将我赶出去，难道您忘了答应过姐姐的话吗！”/p

她的眼泪流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像极了她已故去的姐姐赵月娴。/p

月娴垂死之前，也是这样泪眼盈盈地望着他。/p

她挣扎着拼着最后的气力将赵氏的手交到他手里，一直到没了气息也不曾松开。/p

那是他深爱过却又辜负了的女子，临死之前最后的心愿。/p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照顾着赵家多年，容忍着赵宪的纨绔，让赵氏能平安长大。/p

他本想着为赵氏寻一门好婆家，也好了却了月娴的心愿。/p

却不曾想赵氏一心只想嫁给他。/p

他犹记得那日，赵氏面容认真对他道：“姐姐她太骄傲了，纵然与您两情相悦，却不肯委屈自己去做妾，只能徒留遗憾。”/p

“我与姐姐不一样，只要能常伴您身侧，做妾也好，侍婢也罢，我都不在乎的。”/p

那时的赵氏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之间与她姐姐有七八分像，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恍然让他觉得月娴似乎还在。/p

他被蛊惑了，被她与月娴相似的容貌蛊惑，也被自己内心的愧疚和执念蛊惑。/p

这才将她带进了齐家的家门。/p

将对月娴的亏欠弥补在她的身上，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作下了这样大的乱子。/p

害死了唯一的儿子。/p

齐大老爷合上眼，从来没有这般真实地感受到月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