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筹备(1/2)

苏湛回来就看见了等在书房门口的苏晟。/p

一见他手里的东西，再瞧他的神情，心中便明白了大半。/p

他佯装事忙，让苏晟把习文留下，等稍后他自会看。/p

苏晟等了这大半日，哪是这么容易打发的。/p

愈发厚着脸皮求道：“您读书向来一目十行，抽个空个功夫就看完了。”/p

苏湛慢悠悠拿起笔：“那你先去给你祖母请安，回来我再同你说。”/p

苏晟得意道：“我来之前就已经去给祖母请过安了。”/p

原来是有备而来的。/p

苏湛瞧了他那得意神情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碍眼。/p

他不做声，缓缓地端起桌上的茶盏，揭开杯盖不紧不慢地刮了刮里面的冷茶。/p

苏晟未经世事，不了解其中的深意。/p

门口候着的小厮却是个人精，一下子便懂了苏湛的意思。/p

板着一张冷脸，毫不留情地把苏晟从五老爷书房给轰了出去。/p

苏晟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院里，抓着刚从外面回来的韩三不松手。/p

“五叔他今个儿是怎么了，谁惹了他了？”/p

韩三心道：五老爷心情不好什么时候还需要缘由了。/p

但又着实可怜苏晟碰了一鼻子的灰，刚想好心安慰他一句，就听书房里传来五老爷的声音。/p

“磨磨蹭蹭的，是要在院里生根？”/p

吓得韩三赶紧收敛了表情，丢下一脸无辜的苏晟快步进了书房。/p

苏湛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苏晟方才送来的习文在看。/p

韩三一脸无奈，给他换上新茶盏，倒了一杯热茶。/p

“二爷急着让您给评评，您就随便评评就是，何必撵了他出去，看着怪可怜的……”/p

苏湛抬眼看了他一眼。/p

韩三惊觉，立马老老实实地闭嘴。/p

苏湛三两眼看完那篇习文，随手放在了一旁。/p

韩三这才敢说话。/p

“先前咱们借出去的二十万两银子，昨日已经还回来了。”/p

“倒是照着先前说好的，没说出是我们放的银子，只是利钱比说好的多了五万两。”/p

“听说是那位私下里拿自己的家私补上的，说是不能让您默不作声地做好事却又吃了亏。”/p

“掌柜的不敢收，便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p

苏湛喝着茶道：“既然人家这么说了，你们只管收了便是，开门做生意，哪有把钱往外推的。”/p

韩三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您日后还想再跟他打交道不成？”/p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这哪里是给的利钱，分明是放的人情。/p

做生意是银子好说话，若是攀扯上人情，可就说不清楚了。/p

苏湛不以为然：“那就要看他日后还会不会有事求着我了。”/p

韩三觉得那位不是什么省油的灯。/p

但五爷行事作风一向难以捉摸，如此这般，兴许是有什么打算呢？/p

他便闭口不再深问此事。/p

苏湛不紧不慢地喝完了一盏茶才去给老夫人请安。/p

没想到却是苏晟去金陵求学的事。/p

苏老夫人预计让苏晟九月中旬出发去金陵，在这之前的日子就在家跟着他读书，以备入门考核。/p

这也就是说，他要有将近两个半月的时间日日对着苏晟。/p

从苏老夫人处出来，一路上苏湛的表情都是波澜不惊的淡定。/p

可韩三总觉得那份淡定下掩着一些十分复杂的情绪。/p

一如他从秋伶嘴里听说，五老爷从今往后要带着晟二爷读书时，一时没忍住的那个笑一般。/p

沉默了半路，还是苏湛先开得口，打断了韩三的胡思乱想。/p

“如今手下的那批人里，还有没有合适的？”/p

这是要给晟二爷选个随从兼书童？/p

韩三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和苏晟差不多年纪的那几个。/p

“先前派给昱大爷的那个是最好的，可惜随着大爷去了任上。”/p

“剩下几个年岁合适的，倒是有个好武艺的，也读过书，做个书童不是难事，只是……”/p

“只是什么？”/p

“只是他因幼时家中变故，性子孤寒，甚少与人亲近，恐怕不合二爷的性子。”/p

“那便是他吧！”苏湛一口便敲定了。/p

如此干脆，让韩三都有些始料未及。/p

虽说当年给大爷选书童时五爷也是一句话，可好歹还思忖了一下。/p

怎么轮到二爷，就连想一下都懒得了。/p

韩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替苏晟说句话。/p

“天成的性子确实不好相处，只怕二爷不会喜欢他。”/p

苏湛觉得他今日着实啰嗦。/p

“又不是给他娶妻纳妾，要得什么喜欢？”/p

韩三被这话噎得够呛，不敢应声。/p

五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少说话得好。/p

……/p

自从知道了齐大老爷要亲自给齐寰保媒，孙姨娘就像是归了池子的荷花，整个人都鲜灵起来。/p

齐大老爷还因此解了她的禁足，让她亲自操办招待廖家兄弟的家宴。/p

孙姨娘对身边妈妈说起这件事时，整个人都是笑盈盈的。/p

“我还以为因着之前的事，老爷心里怨恨我，如今看来，他还是记挂着我，记挂着齐寰的。”/p

孙妈妈也道：“那是自然，您毕竟是第一个服侍老爷的，大小姐也是老爷第一个孩子，在老爷心中的地位那是不一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