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做主(1/2)
韩三依旧是那身四季不变的灰色布衫,踏着清冷月色而来。/p
“五爷。”/p
他颔首行礼,娓娓道来这几日查证的事。/p
“……楚琮的确不是意外落水,也不是自杀,是有人借了我们的地儿害了他。”/p
“属下顺着线索往下查,但查到了一个人那里就断了,只能先回来请示。”/p
苏湛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卷书,头也不抬地问:“查到了谁?”/p
韩三低声说出了一个人。/p
苏湛翻书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p
“是他,还是他手下的人?”/p
韩三斟酌道:“依属下看,是其手下的人。”/p
苏湛淡然地翻了一页。/p
“王爷爱财,这些年插手的产业不少,京中和外地都有他的产业,自然也有不少能用之人。”/p
“可这些人背后有了靠山,做起事来自然得心应手,但却不一定都是为了正主办事。”/p
不过是有些人狐假虎威的把式。/p
他话锋一转,问起韩三:“楚琮的本钱银子,是谁放出去的。”/p
“是一个叫周程锦的读书人,与楚琮是酒肉朋友,由他出面跟暗庄借了银子,报的是齐府大太太的名号。”/p
“楚琮死后,这个人倒也没什么反常,依旧每日花天酒地的,想必也是没多少真交情在。”/p
“倒是楚琮出事后,她的二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去街上卖,大儿子被人买走了,属下后来查到那是齐府的下人,而那孩子如今寄在了京中一户做小买卖的人家里,那户人家为此还特意搬了新住处。”/p
“原本弟弟死了,姐姐收养侄子寄养别处,也没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p
“可除了齐家的人,似乎还另有其人也在打听那孩子的去向。”/p
这便不寻常了。/p
苏湛将手中的书合上,问道:“放钱给楚琮的暗庄你查得怎样?”/p
韩三道:“属下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才知道那并不是个暗庄,而是做南北货物买卖的杂货铺子,放出去的钱恐怕也只有楚琮那一笔。”/p
“再往深里查,就是王爷了。”/p
莫说是五爷了,就连他也不信,王爷会为了一千两银子去谋划着杀掉一个毫无背景的平民。/p
苏湛暗笑幕后主使之人的好心机。/p
明明是为了一己私怨杀了人,却大胆地选在了他的船上害命,又毫不忌讳地任由韩三一路追查下去。/p
这是从一开始就笃定了他有本事查下去,还会查到王爷那里。/p
寻常人谁又敢得罪王爷,或许还会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悄悄地把这件事给抹得干净。/p
一边震慑,一边诱用,的确打得一手好盘算。/p
苏湛暗笑。/p
王爷他确实是不愿得罪。/p
却也懒得为了巴结王爷就去替他的人抹去害命的事实。/p
况且这个楚琮也不是与他毫不相干的。/p
他记得这个楚琮的祖上好像跟自己的母亲是同宗,即便后来分了宗之后,他们也是嫡支,占着名分和财产上的便利。/p
怎么不过几代而已,就落魄成这副样子了。/p
他吩咐着韩三先把暗庄的事放一放,转头去把楚琮家这一支给查一查。/p
或许能查到,他是与什么人结了怨,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害他性命。/p
……/p
郑姨娘难得有闲,便到齐大太太处看看康哥儿。/p
顺道还带了几匹柔软的料子,适合给小儿裁制新衣。/p
宋姨娘刚巧也在,三人随口寒暄了几句。/p
齐大太太便让乳母抱着孩子给她们看。/p
“你们瞧瞧,这都好几日了,看着都没什么变化。”/p
郑姨娘瞧着也是。/p
寻常孩子刚出生时皱皱巴巴地,只两三日就会变得白白嫩嫩。/p
眼下已经过了快六日,康哥儿却还是黑黢黢地,连眼睛都没张开。/p
她心中暗叹,面上却也不好说什么。/p
齐大太太从乳母怀中接过襁褓,抱在怀里,一边轻拍着,一边跟她们说话。/p
郑姨娘就讲起了近日府中的两桩大事,巧的是两桩事还都和孙姨娘有关。/p
一则是玉兰不小心磕破了脸,孙姨娘担心她破了相,日后年纪大了不好嫁人,便自己出了五十两嫁妆,将玉兰嫁给了京中一个手艺人。/p
至于是做什么手艺的就不清楚了。/p
只听说玉兰出嫁当日连一身红衣都没有,只用红布条捆住手脚,蒙上了个红盖头,就塞进花轿里抬走了。/p
郑姨娘讲得绘声绘色,好像自己亲眼见过似的。/p
齐大太太听得一阵唏嘘。/p
孙姨娘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了。/p
齐大太太叹道:“玉兰毕竟是伺候过老爷的,孙姨娘不想留她,给几两银子赶出齐家就是。”/p
“何必要将她强嫁于人,毁她一生呢”。/p
郑姨娘赔笑道:“还是太太心善,孙姨娘近来诸事烦忧,恐怕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细思量是否妥当了。”/p
说来说去的,这也都是后话,妥当与不妥当,玉兰也都嫁出去了。/p
总不能再追回来吧?/p
郑姨娘便将话题引到了另一桩事上来。/p
这桩事她也只是听说个大概。/p
她试探着问齐大太太,是否听老爷提过要给齐寰说个人家。/p
她这么一问,齐大太太还真想起来,大老爷好像真提了这么一句。/p
郑姨娘合了一下掌,道:“果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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