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心痛(1/2)

魏大太太有些不可思议：“裁缝几年不是来府上两三趟了吗……难道她没做衣裳？”/p

丫鬟点点头：“只吩咐着做了您的和公子的，裁缝每次来的时候，小姐都说她衣裳多，穿不完，便将那裁缝打发出去了。”/p

“可我听小姐身份服侍的茯苓说，小姐那裙衫都有些被勾破了，便回来自己补上，却又怕穿出去被人瞧见了笑话，就特意吩咐她将那些同披风一起挂着，若是穿时一定要披上披风，好能盖住……”/p

魏大太太不忍往下听，只觉得心里酸楚得很。/p

魏家虽然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但老太太出身富贵，嫁妆颇为丰厚，只那名下的田庄、铺子，每年的收益就不少。/p

而魏大太太自己的娘家那边虽是读书人，但家里有个大伯却是行商贾之事，赚下家财无数，她的父亲和小叔都是三分了份子，娘家的日子过得很是富足。/p

当初她嫁人时，虽说赶不上十里红妆，但满满的三十六抬的嫁妆，也是风风光光抬进魏家门的，何时需要为钱财发过愁？/p

魏大太太想着魏媛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觉得心疼的紧。/p

她不禁道：“这个傻孩子，家里又不是没有银子，她何苦这样苦着自己……”/p

丫鬟自觉说得多了，却还是忍不住道一句：“咱们府上亲戚来往众多，住下的吃穿用度是一笔花销，不住下的，上了门便又是一笔钱子跑不了。”/p

“这样东一笔，西一笔的散出去，连您都说咱们府上又不是那金山银山，早晚有挖空的一天，小姐她听了能不担心吗？”/p

“况且大爷如今还没有成家，日后下聘的聘礼，成亲的花销，这可都是板上钉钉的。”/p

“小姐她本就是闺阁之人，手上那点银子也不过靠着父母兄长平日里给点花销，她能做的也就是将那些个银子攒下来，日常花销节省点，除此之外她还能怎样呢……”/p

魏大太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p

她手上从未缺过钱，库里有嫁妆，娘家有接济，庄子里和铺子里有收益，所以一开始魏家那些亲戚上门打秋风的时候，她都是带着几分施舍的心态，一边在面子上做好人，听他们恭维，一边在心底鄙夷。/p

只是没想到，那些人闻风而动，上门的次数越来越多，来的人也越来越五花八门。/p

散出去的银子自然也越来越多，可那些都还没碰到魏大太太的底线，又有老太太在那里圆场，她便没多说什么，但心里较之从前却有些不舒服。/p

便自己劝自己道，那不过是几个银子的事，何必这般斤斤计较，又不至于因为舍了几个银子给穷亲戚们，自己就揭不开锅了。/p

况且银子还能再生，但若是为此招惹了旁人的口舌非议，那可就是舍本逐末了。/p

虽说她能想得开，但有时遇到那脸皮厚不知羞耻的，既打着银子的主意，又想要在别处沾点便宜的，魏大太太也会忍不住同女儿抱怨几句。/p

说这些人只当魏家是聚宝盆不成？流水一般的银子送出去，早晚有一天会把家里给掏空了。/p

魏大太太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好像从那些个亲戚将主意打到魏弘身上之后，自己的抱怨就频繁了起来。/p

有时是对着老爷，对着屋里的下人。/p

但更多的时候自然是对着自己的女儿。/p

可这些话不过是她气急时逞得口舌之快，过后自己也忘了。/p

没想到魏媛却都记在了心上。/p

还想出这样的法子，靠着苛待自己缩减府上的用度。/p

魏大太太一想起那些个哭丧着脸来诉苦，得了银子又高高兴兴离开的亲戚。/p

再想想自己亲生的女儿，在烛火下缝补旧衣裳的场景。/p

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燃起来了。/p

又是愤怒，又是心疼。/p

她登时就坐不住了，也顾不得刚刚跟魏媛吵过嘴，便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去了魏媛的屋里。/p

魏媛正在榻上读话本。/p

一抬头就见母亲一脸焦急地冲进来了。/p

她顿时忘了先前的不悦，脱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p

却不成想被魏大太太一把拥进怀里。/p

魏大太太喊了一声：“娘的心头肉！”便失声哭了起来。/p

一边哭一边忍不住敲打魏媛。/p

骂她何必如此苛待自己，惹得她这个做母亲的这般心疼后悔。/p

她将好东西尽当做人情舍给了旁人，却不知苦了自己亲生的孩儿。/p

魏大太太絮絮叨叨地哭着说着。/p

魏媛好半天才弄明白她这是怎么了。/p

魏大太太替她叫屈的那些话听得魏媛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p

受过的委屈，对母亲的怨怼和同情，还有对自己以及魏家的担忧……/p

各种各样的情绪像决堤的水一般，一下子涌了出来。/p

魏媛忍不住反抱着母亲，低低地哭出声来。/p

齐谦和齐证在邹大人的引荐下拜会了蒋先生。/p

蒋先生是个看起来一派和善，但考问他们兄弟俩学问时，却是恨不能将他们脑子里的东西给榨干一样。/p

一番话答下来，就连一向出色的齐谦都觉得很是难应付。/p

就更不用说后背上汗涔涔的齐证了。/p

二人答完了话，有些担忧地站在原地听训。/p

蒋先生不紧不慢地看过他们写的字，点点头，对邹大人道：“这两个后生